整個早上一度非常混亂,紀向午回過神的時候,尚勒已經歸隊,跟李教練說明了情況。
李教練松了口氣,沒懷疑尚勒給的理由“人沒事就好,年輕人少熬夜,偶爾睡過頭一次沒什么。”
尚勒撓了撓后腦勺,心虛地應了。
出門時他沒穿籃球背心,身上是一件高領無袖外套,整個人捂得嚴實,身形頎長,一反平常的風格,跟籃球場其他男生的清涼著裝格格不入。
打球時熱得發慌,他拽了幾下衣領,忍不住地走神。
尚勒昨天和世酉一直鬧到半夜。對方太緊了,剛開始怎么都進不去,兩人努力多次才成功,然后一發不可收拾。
斂下心神,中場去洗手間的時候,尚勒用冷水洗臉降溫,側頭看到愣愣的紀向午,拍了他后腦勺一巴掌“想什么呢”
紀向午扶著腦袋,直勾勾地看著尚勒,實話實說“感覺世界崩塌了。”
怎么看怎么猛的直男兄弟有朝一日突然變成基佬,放在哪個男生身上都很魔幻。
尚勒理解他的感覺,頭一次跟世酉發生關系時,他也重建了多次三觀。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拽拽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哥讓你開了眼界,開不開心”
紀向午“”
他突然道“尚勒,你真的喜歡男生”
姜阿龍倒是沒什么反應,用毛巾擦著汗,看見紀向午這樣,還笑了半天“勒哥隱藏的夠深啊,連你都不知道。”
尚勒往場地內走,看著高處的籃板,半晌,確定了什么似的,搖搖頭“我不喜歡男生。”
“只是喜歡那個人罷了。”
喜歡那個披著一身硬甲尖刺,行事乖張惡劣,其實內里柔軟,大貓似的傲氣男生。
平常兇巴巴的,受到委屈了,會乖乖跑到他懷里蹭人,抱著他不撒手。
尚勒想到之前那人的眼淚,還有昨天莫名其妙的脆弱,心里陷下去了一塊。
紀向午看著難得認真的尚勒,倒是突然釋然了。
不就是好兄弟和男人談個戀愛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那可是世酉啊,惡名在外、睚眥必報的豪門大少爺,竟然被尚勒壓在身下
他想到早晨那一幕,由衷敬佩“勒哥,我敬你是條漢子。”
“這個處男身,失去的值”
后腦勺又被拍了一把。
寢室衛生間,世酉洗漱完,打算換衣服去公司。
他早就跟專業課的老師打過招呼,這段時間不用來上課,只需要期末周時來學校考試就可以。
這兩天白天他基本都在公司,晚上才回寢室睡覺,昨天是例外。
慢慢扣上白色襯衫精致的扣子,世酉側頭去看鏡面,在耳側的肌膚上看到一片曖昧的痕跡。
本來都有分寸,兩人沒有像第一次那樣
,弄得滿脖頸都是,尚勒只在氤氳熱烈的氛圍下,吮吸世酉的唇舌,艷紅的胸口,對方很敏感,因為這點感官的刺激就抑制不住地繃緊小腹和脊骨。
在后來,兩人卻都顧不得這些了。
汗珠滾落,尚勒看著男生漂亮脊骨上繁復的紫羅蘭紋身,手掌按在上面摩挲,修長指節陷下去些微的凹痕,皮膚紅了一片。
“為什么紋這個”
世酉睫毛顫動的厲害,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背肌緊繃,感覺整個后腰往下都是酥麻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因為你。”
不算說謊。
“高中看到你你的紋身,”他喘了口氣“很帥。”
尚勒左臂上的英文字母是enboo,一個球星的名字,男生高中時還有點熱血中二,以自己的偶像為人生信念,自認為很酷地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