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織羽親了人,卻不多做表態,轉身往室內走“說了是報酬。”
衛竹兮跟著他,也不糾結于這件事,打量一番,發現他房間雖大,除了大床和衣柜,其他家具卻少,笑了笑“白老師房間也沒什么好看的。”
白織羽從衣柜拿出浴袍,開始解身上衣服的扣子“能有什么好看的”
覆蓋著薄肌的上半身顯露出來,衛竹兮看他要沐浴的樣子“白老師莫不是真要我和你住在一間屋子里”
白織羽回頭看向他,沒再脫其他衣服“如果我說是呢”
他在家的狀態很松弛,此時衣衫半褪,因為回頭的動作,喉結在脖頸上的線條更為明朗,眼尾處的睫毛密匝,瀲滟的瞳孔看不清楚。
衛竹兮眉頭動了動“也不是不可以。”
浴室門關上前,他聽到白織羽道“你的房間在隔壁。”
衛竹兮聽著浴室傳來水聲,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沒想過和白織羽睡在一張床上,平常事后短暫的休息也就罷了,這樣親密無間的日常相處可就越了界。
房間里沒什么,白織羽上次鎖門的原因是防備他也說得通,不過對方如今這樣大方的態度也不像。
他沒多關注,出房門前突然發現了白色墻壁上細細的孔點,他伸手摸了摸,發現整張墻上,手能夠到的地方似乎都有。
這是什么
這些孔點很小,在墻紙上沒弄出什么大的痕跡,有點像是別針扎過的樣子。
衛竹兮沒想出頭緒,去了隔壁房間洗漱。
洗完澡,他穿上備好的浴袍,躺在與宿舍完全不同的柔軟大床上許久,卻有點睡不著覺。
白織羽確實很大方,他給他的銀行卡里的錢不少,上次他說預支工資,對方能給一年份的。
那天去舊城區還完貸款后,卡里剩下的余額還有許多,加上他之前專門為給衛冬靈治病存下的錢,三個月后基本就可以給衛冬靈做手術。
三個月啊,這是他擠壓一切時間,做一切能做的工作,花了三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落地窗外隱約有月光流淌進來,讓他的俊美的臉泛了霜白,眉弓下的眼卻陷在陰影中,晦成一片暗色。
衛竹兮笑了一聲,無端覺得有些諷刺。
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衛竹兮早早起來,剛洗漱完,門鈴就響了,是昨天商場買的衣服,服務員送去干洗后,委托工作人員拿來的。
關上門,衛竹兮回了房間,把衣服一件件掛進衣柜,看著琳瑯滿目的衣服半天,他還是不太適應,最終合上柜門,穿了往常的衣服。
打開房門時,公寓靜悄悄地,白織羽還沒醒。
昨天沒來的及買菜,食材有限,衛竹兮做了兩份三明治,又熱了牛奶,把餐盤端在桌上。
看看時間,已經八點了,樓上還沒有動靜。
想了想,他起身上了樓,在白織羽的房間門前
站了片刻才敲門“白老師”
沒人回聲。
他轉動把手,門沒鎖。
衛竹兮毫無負罪感地走進去,室內昏暗,垂地的淺色鵝絨窗簾拉得嚴實,大床上鼓鼓囊囊的,白色空調被里有一個人狀的不明物體。
他看了那不明物體半天,還是走過去,站定在床邊低聲喊人“白老師,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