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竹兮“嗯”了一聲,眼底神色不甚明晰。
“我在你們學校附近新租了一間房子,安保、綠化都很不錯,離學校就十分鐘的腳程,下周就可以搬過去了。”
舊城區的房子租期還有一個月,但兩人都沒說什么,新生活來臨時這些都不重要了。
衛冬靈眼睛亮亮地點點頭,想到什么,又道“哥,你哪來的錢”
衛竹兮摸了摸她的頭,唇角掛著一如往常的笑“你哥賺的。”
衛冬靈知道他賺錢辛苦,大人的世界很累,六年前母親去世,父親逃走,還是個少年的衛竹兮就被迫成了大人。
他很多話不會對她說,但她一直都知道他精神上有一顆巨石,讓他無時無刻都緊繃著,此時這巨石變輕了些,他終于能喘息片刻。
衛竹兮不會說,所以她不會多問。
舊城區租的房子不屬于他們,但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有了家。
他們一起回了家。
酒吧氣氛氤氳,混雜的酒氣和香水味彌漫在空氣里。
衛竹兮晚上九點準時上班,在后臺換上工作服,站在吧臺后調酒。
白織羽出差回來,進酒吧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昏暗燈光下的人,對方白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鴉羽般的眼睫低垂,看著手中的雪克壺,明明是在氣氛旖旎的酒吧,俊美的側臉上表情卻極其清淡,身姿如青松,和這里格格不入。
白織羽來得很低調,鴨舌帽和口罩將那張臉遮得嚴嚴實實,他找了一個一眼就能看到衛竹兮的卡座,有服務員來招待,他隨便點了酒就讓人下去了,看著吧臺的方向。
吧臺前來點酒的女人坐在高腳椅上,視線一眨不眨地看著衛竹兮,但調酒師只專心完成工作,在加入最后的裝
飾后,雙手將玻璃杯推上前來。
“請慢用。”
點酒的女人似乎說了什么,白織羽看到衛竹兮垂首笑著,鼻梁落下一片陰影,口型似乎是有約。
他目光沉沉看著那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織羽是不想他繼續在酒吧工作的,但衛竹兮還得在酒吧工作一段時間才能拿到這月工資。
附近有有一個卡座非常熱鬧,拼酒起哄,人聲很大,男男女女嬉笑著,白織羽沒理會,室內很熱,他摘下了口罩,喝了一口服務員拿過來的酒。
他注意著衛竹兮那邊,一個女人突然走對面的卡座走了過來,笑嘻嘻道“帥哥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來玩我們這邊帥哥美女不少哦。”
白織羽皺眉看向對面,那邊有許多視線看來,里面卻是有一個熟人。
張旻本來沒注意白織羽,此時看清他的臉,臉上出現驚喜“織羽”
他快步過來,擺擺手讓女人先回去了,自己一個人坐在了白織羽對面。
對面的卡座又開始玩鬧起來,張旻一臉受傷地看著白織羽“織羽,那天你究竟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你看起來喝醉了,沒出事吧”
那天白暮生日,白天在酒店舉行完生日會后,晚上就來酒吧玩了。他交際廣泛,很多人都來給他慶生,酒吧直接被包了場。
白織羽雖然不喜歡酒吧,但作為白暮關系不錯的堂兄,也沒有拒絕邀請。
張旻之前通過白暮認識的他,表白被拒后,還是糾纏不休。那天生日聚會,白織羽就是喝了他敬的酒才身體不適。
白織羽瞇眼看他“我今天心情很不好,看在白暮的面子上我放過你了,你再蹦跶,我可就保不準要做些什么了。”
張旻怎么可能善罷甘休,他追了白織羽這么久,對方除了拒絕外,沒給過他回饋。他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嘴巴也很會說情話,在gay的圈子里很受歡迎,幾乎都是別人主動的份,這樣跌價了,對方竟然還不領情。
“織羽,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為什么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