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懂貓說話”池一舟微微疑惑。
有件事情他想了很久了。
他的貓看起來挺聰明的,又看起來挺笨的,介于一種奇妙的量子糾纏區間,說不分明。對于它是否能表達自己的情緒,池一舟持肯定意見。但對于它是否能準確表達出自己的意愿,池一舟不太信。
好像沒那么聰明。
魔藥聞起來很奇怪,但池一舟相信卡慕不會害他們,他倒了一點喝下,又把瓶子給了伊莎。
很難以描述的味道,苦澀像是一把利劍,從口腔直接貫穿到顱頂,池一舟當即變成了痛苦面具。
未免也太難喝了。
他嗆了幾下,聽見卡慕的聲音“倒一點出來,抹在耳后就行。”
池一舟“”
“喝了也不會有事,效果更強。”
他臉都綠了,皺著臉,擰頭轉向布偶貓的方向,干巴巴地喚了一聲“綿綿,過來。”
“懶。”
池一舟的表情從oo變成了oo,睜大了雙眼“好家伙”
他幾乎是垂死病中驚坐起,身上的傷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直挺挺地支起身,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貓那樣,視線黏在布偶貓的臉上,上下移動。
“真的能聽懂啊。”他喃喃,“不會是我終于瘋了吧。”
“喵。”綿綿拉長了尾音。
魔藥的效果,與其說是聽見了綿綿說話,不如說是直接理解了那些復雜婉轉的貓叫中蘊含的一切意思。落在耳朵里的,依然是那種甜甜軟軟、很會撒嬌的貓貓咪嗚聲。
大腦自動翻譯綿綿的聲音“我的鏟屎官他瘋了。”
“他肯定是瘋了,之前他還要求我打他,哪有人會提出這種要求。”綿綿瞅了一眼池一舟身上的傷口,在卡慕身邊喵嗚喵嗚,“人類真的好難養哦。”
池一舟
等等,難道不是他在養貓么。
布偶貓唉聲嘆氣地憂愁鏟屎官的精神狀態,但表面上,它整只貓窩在火堆不遠不近的地方,眼睛半瞇著,時不時接受一下撫摸,乖巧至極,完美符合池一舟想象中的寵物。
他也知道他家的貓特別乖,幾乎不叛逆不鬧大脾氣,小小的玩鬧是經常的。
就看這樣,誰能想到它背后腹誹的居然是投喂人類太難了
池一舟開始反思。
他給綿綿喂飯,給它準備溫暖的小窩,幫它梳毛和撓癢,還陪它玩玩具。甚至接受它的一些友好投喂。
他覺得他對貓貓挺好的,很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主人。
池一舟忽得想起貓奴社群里出現過的一段話
“狗人類對我真好,人類一定是神吧”
“貓人類對我真好,我一定是神吧”
他好像悟了什么,保持著那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的姿勢,呆呆的,一副世界觀受到沖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