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錯,這是常規操作啊,國際慣例啊,不過他還是說道:“楊先生提的意見很有道理,我們馬上改善。”
陳道民連忙道:“楊先生這話讓我感到慚愧啊,你們遠道而來是客人,對你們的招待那是應該的。而我們是主人,怎么著都行,張主任,不必麻煩了。”
陳道民也明白,他對主辦方不滿,卻把氣撒在譚永麟身上,有點那啥,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融洽起來,楊葉趁機提議,既然大家這么高興,不如找個地方玩一下,交流交流感情。
大家頓時贊同,于是一群人找了個夜總會,盡情地嗨皮。
九十年代內地還沒有平價的量販式ktv,想要嗨皮就去歌舞廳,更高檔一些的就是去夜總會。
九十年代是一個激情四射的年代,上海的夜總會里還有“小姐評級制度”,小姐被分為超a級、a級、b級三個等級。
b級小姐的坐臺費是600塊,要給夜總會分成,每月接待客人的數量也有要求。
而“超a級小姐”每個月可以在夜總會領取2萬左右的固定月薪。
請她們坐臺,需要預約,坐臺費上不封頂,客人給多少,全是自己的,夜總會不會提成,是妥妥的稀缺資源。
那時候內地生活困難,很多人都到沿海一帶打工,很多姑娘吃不了工廠的苦,就會選擇走這條捷徑。
由于川妹子長得水靈,所以干這行的比較多,當時重慶就有一句順口溜:打工妹妹不流淚,發財要去夜總會,包吃包住又包睡,小費比工錢高幾倍。
這些香港藝人倒不是不想找幾個超a級小姐爽一爽,只不過還有女藝人在場,只能作罷。
一群人搞了一個大包房,自娛自樂,譚永麟非要拉著陳道民唱《朋友》。
《朋友》陳道民倒是聽過,但是讓他用粵語唱歌,實在搞不定,雖然如此,還是和譚永麟勾肩搭背,一起嚎了兩嗓子。
“遙遙晚空,點點星光,息息相關,你我哪怕荊棘鋪滿路,替我解開心中的孤單,是誰明白我。
情同兩手,一起開心,一起悲傷。彼此分擔總不分我或你。你為了我,我為了你,共赴患難絕望里,緊握你手,朋友!”
楊葉對和男的唱歌沒興趣,拉著黃梅戲表演藝術家馬蘭唱了好幾出黃梅戲。
又跟陳道民喝了幾杯,說看過他演的《圍城》,贊他把方鴻漸演活了。
楊葉年不滿四十,卻是華語影壇的泰山北斗,陳道民喝了點酒,得楊葉一頓夸贊,不由得有些飄飄然,心中那一點芥蒂,也全都放下了。
隨后,楊葉又趁機邀請陳道民到香港拍戲。
千禧年之前,香港就是華語電影的中心,華人演員都希望能夠在香港闖出一番名堂。
只不過,不是香港人,想要在香港出頭,實在太難了。
港娛黃金年代,內地人在香港娛樂圈吃到頂級資源,還大紅大紫的,只有李聯杰、王非、鞏莉三人。
黎明、張敏都是小時候移民香港的,可算,也可以不算。
后來趙文焯、吳驚再去,就沒有混出頭。
趙文焯吃的資源非常不錯,奈何給他機會他不中用。
《黃飛鴻》、《青蛇》、《刀》拍一部撲一部,其實這些都是好電影,奈何就是不賣座。
趙文焯回內地后,香港還找他,《蘇乞兒》、《蕩寇風云》都是香港比較好的資源了,還是撲,真的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