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仿佛被沉重一擊——
景沅腿越來越軟,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
雖然腦海里的那些記憶他無法拼湊成一個完整的片段,但他對面前陌生男人的恐懼一定不是空穴來風。
那段未曾想起的記憶,一定和這個人有關!
景沅已經撥出電話,但紀晏那邊還沒有接通。陌生男人依然陰森地盯著他,令他慶幸的是,對方并沒有再靠近。
他舉著手機在耳畔,強裝鎮定。在確認紀晏忙無法接通后,自言自語起來。
“我就在涼亭,你拐個彎就過來了。”"好,你等我,我馬上。"
景沅轉過身沒有一絲猶豫,沿著涼亭外的石子路小跑過去,并朝著空蕩蕩的圓形拱門揮了揮手:“我在這里。”
站在湖畔上的男人望了景沅很久,握緊手中的錘子,繼續默不作聲干活兒。
順利逃離涼亭的景沅后背已經濕透。但他不敢再單獨行動,打算去前廳人多的地方。
心跳依然咚咚地跳著。
景沅恢復鎮定后,開始慶幸自己身體比兩個月前強了太多。否則以過去的身子骨,得被剛剛那個男人嚇死。
他曾經在花圃偷聽到紀晏討論他車禍的事,估計剛剛的那段記憶和當年的車禍有關。但他又從景父那里得知,他沒有發生過車禍,只是幾歲時被綁架過,記憶一時之間又無法串聯起來。
走到一半,景沅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趕忙低頭,檢查剛剛拍攝的照片和視頻。
很好,男人的側臉是入了鏡的,紀晏有了線索調查起來肯定不麻煩。
景沅的心情放松許多,卻又開始猶豫。
目前他憑借碎片的記憶就告訴紀晏這個男的可能和他父母的車禍有關,是不是太武斷了?如果弄出烏龍,會不會讓紀晏白高興一場?
況且,這些都是他的猜測,主觀性太強,紀晏如果派人調查,弄出動靜恐怕會影響紀家和寧家的關系。畢竟這個男的可能是寧家的園丁。
景沅走累了,腳步緩慢,越來越覺得這件事還是等他完全恢復記憶再和紀晏說比較好。
紀晏到底是反派,只要跟父母車禍相關的事情,肯定會特別敏感。他擔心紀宴為了強迫
自己恢復記憶,使用一些刺激性手段。
“啪”一聲——
景沅的腦袋被一個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緊接著漫天都是金星,暈暈地扶著旁邊的柱子。
"我就說你這個飛行器有毛病吧?你還想申請專利,恐怕不太行。"
"我的飛行器要不是被人碰到,肯定沒問題。"
兩名約莫十七八歲的男生走到景沅面前。
景沅頭痛得厲害,估計被地上的飛行器刮破了皮膚,手一摸疼的地方,沾上一絲血跡。這兩個人景沅不認識,飛行器的主人眉眼跟寧謹有幾分相似,估計是寧家的小輩兒。
“實驗失敗,可真晦氣。”寧邃語氣失落,給了景沅一個白眼,仿佛景沅才是導致他實驗失敗的始作俑者。
景沅原本不想跟寧邃計較,畢竟這是在寧家的地盤,對方看著年齡又不大。但寧邃這般不講道理沒有禮貌的行徑徹底惹惱了他。
"我說,你的飛行器撞到了我的頭,基于禮貌你不應該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