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趕緊安慰:"別擔心,您的病情不嚴重。"
景沅已經聽不進醫生說的話,滿腦子都是“心衰”兩個字。
過了好久,他悠悠道:“醫生,心衰會死嗎?”
醫生為難道:"心衰會死。但——"
景沅捂著心臟,痛苦地將身子蜷在被窩,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蒙起來。
"能不能把紀晏叫過來。"
“我想立遺囑。”
醫生被景沅的過激反應嚇到,趕緊將紀晏喊來。
幾秒過后,一道急促穩健的腳步聲在外響。
“景沅——”
紀晏盯著在被窩里偷哭的景沅,眉頭緊鎖:"怎么回事?"
醫生欲哭無淚:“景少爺可能對自己的病情產生誤解,覺得以后會心衰。”紀晏沉下臉,坐到床邊:"沅沅。"并拍了拍景沅藏在被子里
面的肩膀。
景沅忽然將被子掀開,撲進紀晏懷里:“我想立遺囑,把我的財產給景家一半,給你一半。你不用顧及我,以后有喜歡的人盡管去追,只要你幸福就好。"
"沅沅…"
紀晏眉心微微皺起,緊接著心臟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擊中,緊接著源自五臟六腑的心疼密密麻麻向外冒著,臉色很差。
醫生再次解釋:"景少爺,您不會死的。您這是——"紀晏抬起手,示意醫生離開。
當房間只剩下兩人時,紀晏手臂牢牢摟著景沅的腰,隱隱蹙眉,將臉埋在景沅柔軟的頸窩。"不會死的,只是小病。"
景沅將頭搭在紀晏的胸前,忽然察覺紀晏說話的語氣不太對。似乎有些啞。
他斂起清明的眸子,恢復擔憂的表情:"紀晏?你…你怎么了?"
景沅其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只是小毛病,這樣折騰只是為了向紀晏表忠心。可事情的發展,似乎不像他預料那般。
紀晏并沒有很滿足很得意,他看到的更多的是難過。
景沅的心臟忽然像被火炙一般,煎熬愧疚。他是不是演得太過了?
紀晏曾經失去過父母,應該比他更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
景沅不知所措,趕緊摟住紀晏,手掌心一下一下順著紀晏寬闊的脊背,就像哄孩子一樣。"晏晏,我剛剛矯情了。"“我現在明白我不會死了。”
"你別難過。"
景沅認錯態度良好,全程耷拉著眼睛。
紀晏緩緩道:“我會請最好的心臟專科醫生幫你治療,不用擔心。”
“嗯嗯。”景沅不知不覺有些分神。
紀晏真的對他很好,不像演的。
本來他幫助紀晏查到紀晏父母當年車禍真相,有一半的成分也是在幫助他自己。
但他現在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紀晏將所有事情查清楚,如果真是寧家搞的鬼,跟寧家死磕到底。
"紀晏。”景沅表情嚴肅,緩緩握住紀晏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