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他真的沒想到紀晏是這種吃鍋望盆的人。嘴上說著要分給他壽命,要跟他一起長命百歲,誰想成遇到夜店的小玫瑰就走不動道。
更何況紀晏連小玫瑰的臉都沒見過,就上趕著要資助,這種賠本買賣完全不符合紀晏的風格。景沅嬌氣地抽噎,越想越難過。
忽然——
一絲異樣在他的腦海中炸開。
紀晏既然沒有見過小玫瑰的真容,為什么今天在后花園這么隨便一警,就能準確識別出他是小玫瑰呢?
如果紀晏真的有火眼金睛,能做到有過幾面之緣就能通過身形認人,那么紀晏怎么可能認不出這個身形是他?
如果紀晏看到了他的臉還管他叫玫瑰,是不是說明紀晏早就發現了他的身份呢?
景沅哨著油汪汪的火腿,表情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
怪不得紀
晏見他第一眼就要資助他,原來在那晚的包廂里,紀晏就認出他了。這么一看,所有的邏輯都說得通。
可為什么紀晏已經發現了他,卻還是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陪他一起去芬蘭呢?紀晏難道一點都沒疑心?
憑借他對紀晏城府的了解,紀晏不可能不去調查這件事。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景沅將手洗干凈,心懷沉重地準備下班。
時間追溯到他第一天來縵合時,他將酒灑在了紀晏的褲子上。如果紀晏推算,很容易對他的身體健康狀態產生懷疑。
過了這么久,紀晏居然按兵不動。
景沅微微瞇起眼睛,決定要陪紀晏玩一玩。紀晏今天之所以喚他玫瑰,明顯在存心嚇他。包括將他堵在走廊,都是在看他笑話。
或許也可以換個詞,調戲他。
景沅臉頰緩緩發燙,愈發堅定自己的主意。紀晏這種將人玩弄于股掌的癖好就不能慣著,應該適時反擊。
他風風火火地換下工服,準備回家醞釀計劃。
離開之前,他特意去找云疏,問清楚云疏弟弟那件事的來龍去脈。云疏是他的好朋友,這件事他不能不管。
景沅回到家,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巧的是,紀晏也才剛回家不久。
往常這個時間,紀晏都會在書房辦公,今天卻破天荒地坐在客廳沙發,整個一層大廳燈火通明,似乎在迎接客人。
來到紀晏身邊,景沅還沒來得及說話,紀晏溫柔地抬頭,推了推眼鏡:"沅沅,回來了。"盯著紀晏朝自己伸來的手,他輕輕握住,轉瞬間被紀晏拉近,不偏不倚坐到紀晏身邊。
伴隨著淡淡的清香,溫熱的臂膀也在此時將景沅攏住,紀晏偏頭靠近:“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景沅乖巧地彎起眼:“茶行太忙了。”紀晏漫不經心地望著他:"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很擔心你。"
景沅笑瞇瞇地道了歉:“抱歉哈,這么晚了,不容易打車。我——”
忽然間,他警到一束香檳玫瑰。
怪不得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來紀晏買了玫瑰。紀晏察覺到他好奇的視線,抬手拾起玫瑰,送到他懷里:"給你的。"
景沅輕輕一攬,浪漫溫柔的香檳玫瑰將他占了滿懷。他低頭,
嗅了嗅:"好香。"
紀晏抬起手掌,揉了揉他的腦袋:“吃飯了嗎?我讓廚房準備出一些食材,如果你餓了,我給你做一些簡單的飯菜。"
雖然吃完那根火腿景沅已經半飽,但聽到紀晏說給他留了飯,立場瞬間不再堅定。
"行啊,我餓了。"
紀晏聲音帶著笑:"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