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寧唯笑著給自己打圓場,
“做個筆錄而已,自己去就行。”
不等他開口,她揮手道別“程晏,明天見”
說起來,今天也沒見到程晏未婚妻。
或許是她在忙,他才將時間推后到明天。
寧唯心里酸酸澀澀的。
像是從心底里咕咚咕咚冒出的碳酸氣泡。
她做了做深呼吸。
等明天,一定不能這么狼狽
“她說,明天也想見到我,”
男人走到好友蔣義所在的休息座,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這丫頭,怎么突然對我這么熱情了”
蔣義剛打完一把游戲,拈了顆小西紅柿放在嘴里,邊嚼邊問
“人家對你熱情嗎”
“我怎么覺得,寧唯看你的眼神跟看金元寶似的。”
他想到什么,嘿嘿的傻樂起來“該不會把你當成她客戶了吧”
程晏嗤笑“你以為她跟你一樣傻”
蔣義郁悶地瞪他“你個重色輕友的家伙,呸”
手機響起來,程晏勾著笑按下接聽鍵。
“喂,阿晏。”對面傳出好友的聲音。
“跟策劃師說好了嗎我們倆明天下午再去。”
“嗯,”程晏心情很好,
“明天我也來。”
好友笑起來“喲,難得你對結婚這么感興趣啊。”
“既然想結婚了,就趕緊找個女朋友,你說你這都快27了,怎么還忘不掉高中那姑娘一把年紀連個戀愛都沒談過”
“停”程晏擰著眉閉了閉眼,
“你比老頭子還煩。”
他就是忘不掉高中那姑娘。
他就是犯賤。
人家雖然看不上他,但他就是喜歡。
高中喜歡。
今天也在喜歡。
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后,寧唯獲得了中年女子的道歉。
也因此惹上了一個哭泣蟲。
她面無表情看著這位阿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兒子的“悲慘遭遇”。
“閨女,我真不該打你你是好姑娘,我真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中年女子抹了把眼淚,眼神突然兇狠起來,
“該打的是那個狐貍精”
寧唯揚起職業笑容“阿姨,您說阿ay勾引您兒子。”
“請問,有錄屏證據嗎可以將雙方當事人找來詢問清楚嗎”
“我,我當然有證據那小賤人半夜還跟我兒子打電話就因為她,我兒媳婦都不愿意辦婚禮了嗚嗚嗚”
“在來警察局的路上,我找阿ay了解過。”
“據我所知,是您兒子糾纏她,她的態度始終堅定且明確。而且為了避嫌,已經將您兒子的婚禮交給了其他策劃師。”
“這是她發給我的聊天記錄的錄屏,您可以查看。”
中年女子張大嘴,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且震驚三觀的說辭。
她定定地看著錄屏里不堪的字眼,突然又發了瘋
“你胡說八道我兒子怎么可能看上她一個媒婆”
“我兒子怎么可能放著局長千金不娶,找這么個不正經的女人”
“”
阿姨,我們是婚禮策劃師,不是媒婆。
我們這也是正經職業。
中年女子的脾氣像是火山噴發一樣“這狐貍精要是敢在我面前胡說,我就撕爛她的嘴”
寧唯默默后退,生怕她再誤傷到自己。
兩位警察小哥趕緊上前勸說“這位女士,請你冷靜”
一場鬧劇以中年女子的悲憤痛哭為止,在家人們的輪番安慰下,終于畫了句號。
寧唯不想摻和他們的家事。
既然已經收到了道歉,她也不打算咄咄逼人。
找警察小哥簽了字就準備離開。
三月,倒春寒。
夜幕降臨,呼嘯的寒風卷起干枯的黃葉,拍打著脆嫩的新葉。
淮河今天的溫差很大。
寧唯將小外套攏緊,隨意撩了下頭發,準備打車回家。
“寧小姐,請等一下”身后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以及男人生澀的呼喚,
“真對不住,我姑姑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年輕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喘著氣,清秀的臉龐有些紅。
“沒關系。”寧唯微微一笑。
她皮膚白嫩,氣質也好,在警局門口的燈光映照下,襯得整個人都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