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的身體似被鋼繩拴在木椅上般動彈不得,他見此異狀便想出聲求助,竟不料連嘴也緊緊粘合。
此刻的嘴唇似千斤重的隕石般相互壓合,無論他怎樣竭盡全力,那上下嘴唇硬是無法煽動一毫,只能從嘴里不斷發出莫名其妙的嗚咽聲。
蘇勁與靖柔見機而上,分別坐在了其余的兩張空位上,此后整個教室中便只剩下最后兩個靠在一起的座位。
凌注意到趙鑫向他投去的求助目光,便想邁步前去一問究竟,卻在剛邁出步子時被千雪拉住了手腕。
凌回頭相望,臉上浮現疑惑之色。
彥千雪面露淺笑,嬌艷迷人,“我們還是先去位置上坐著吧,現在全班就等你我二人呢,我們還是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了。”語罷,她纖手拉著凌坐到了座位上。
凌坐外,千雪則靠墻而坐。
趙鑫坐在木椅上的僵硬身體突然恢復如常,沉如山壓的嘴唇也再度恢復了往日的靈活。
他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回想起方才的駭人異狀,內心仍舊驚恐不已,心中不免生出這是撞鬼聊玄思妙想。
見眾人乖順行正,芹婉臉上的冷厲之色轉而淡化,逐漸恢復了往日平易近饒神態,眾人見狀也才輕舒了一口氣。
芹婉擔任六六班的主導已有一年之余,她的脾氣對整個班級的人而言都了如指掌,畢竟這可是關乎到自己性命的重大之事。
當芹婉面色由和藹轉為冰霜時,就暗示著即將進入狂暴狀態。若有人此刻還不知好歹的火上澆油,那簡直是自掘墳墓。因為進入狂暴狀態的芹婉是沒有絲毫人性可言的,與平常的和藹近饒性格有著壤之別。
被芹婉拍打的講桌忽然響出崩裂之聲,然后講桌即刻散架并橫七豎澳堆在霖上。眾人見狀都暗自吞沫,滿臉后畏。
芹婉抿了抿粉唇,“今晚上的安排是自休,晚間九點后才能回寢室,至于剛來的幾位新同學,分別由男女班長安排寢室。”
她轉眸看了眼支離破碎的講桌,粉唇微張,皓齒雪白,“朗青,鐘龍,胡文,張佳文你們幾人去學院桌椅儲蓄間抬一張嶄新的教桌過來,然后將碎木雜屑都清理干凈。”
語末時,班級里立刻響出異口同聲的回答“好的,芹姐。”
她接著轉眸掃視教室一眼,又接聲道“王翔和你的兩個跟班去學院圖書館拿課程書,然后將書發給新來的幾位新生。”
王翔撇了撇嘴,內心滿是埋怨,卻依舊口心非的與他兩個跟班齊聲而合,“好的,芹姐。”
交代好事務后芹婉便轉身走出教室,方才被提名之人也紛紛起身尾隨其后。
凌靠坐于木椅上,敲著二郎腿,環顧四周。
教室墻壁為白,空間較大,前有黑板,后有物柜。兩側墻面各有四窗,靠右的窗戶外高樹成群,挺拔屹立,殘葉飄紛,甚是秀麗。
環眼一望,倒讓人心神寧靜,安逸十足。
彥千雪俯身托腮的看著凌側臉,瑰姿艷絕的美臉掛著迷饒淺笑。
凌不經意間轉頭與她四目相視,彥千雪細柔的金色發絲鋪瀉于桌,金色的雙瞳光亮而璀璨,見凌側頭相望時窄而精致的美臉上笑意漸濃。
凌見驚艷傾世的千雪望著自己而臉泛迷笑,有些不明所以,便欲開口詢問。
忽然,一陣隱隱的刺痛從他胸口洶涌而來,他旋即蹙起劍眉,抬手捂住胸口后將頭偏開,而當他將頭偏轉后,那股隱隱的刺痛卻陡然消失。
他面容浮現疑惑之色,纖長的雙手自然而然的揣入褲袋,兩眼平視前方,思緒旋即轉移到了別處。
他腦中回想著昨夜擊殺赫剛時使用的門神劍,以及將門神劍托付于自己的神秘男子,這一切究竟有何關聯
彥千雪見凌方才的動作,美臉之上的笑意即刻收回,內心沉郁不已。
即使失去了記憶,你還是會因為我而倍覺心痛嗎那昔日的大戰究竟讓你經歷了怎樣的磨難為何要讓忘卻記憶的你繼續承受內心的煎熬
想著,她玉手枕頭趴于桌上,金色的雙瞳依舊注視著凌沉思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