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將劍深入冰面,掀卷的暴風依舊霸道的將他推下了懸崖,而他的身軀則順著高低不平的崖壁快速下滑,手中的長劍在崖壁上劃出了長長的裂口,像是鋒利的電鋸一般。
在這迫在眉睫的危境,凌天神情倍凝,左手一握間獄炎飛騰,一把獄炎長劍眨眼間展現而出。
他疾猛的將長劍刺入崖壁,竭盡全力,兩把長劍就像是剛強不破的鉤爪一般牢牢的抓住了崖壁,其向下直落的身軀也終于停了下來。
一塊塊破裂的碎冰從上方陸續飛落,有幾塊還尤為陰狠的砸在了凌天的身上,而其他的石塊在落入了烏黑的懸崖后就沒有了任何的回響,宛若一落千丈。
凌天的雙手緊緊握在劍柄上,頭冒冷汗,眉目緊皺。
他瞟了一眼身體下方,深不見底的黑崖透發著恐怖的氣息,像是深淵沼澤般吞沒一切,令人心驚膽戰。除此之外,這里像是危峰兀立,險峻重生。只要稍有失足,就會墜入絕崖,死于非命。
蕭涼的氣息徘蕩在懸崖之中,冷意襲身,冰涼嗖嗖,令凌天有些心神不寧。
兩岸的崖壁相隔了幾十米,凌天在這當中就像是滄海一粟般微不足道、渺小甚微,無形之中給他帶來了無比沉重的壓力。
他連忙穩住心神,凝息氣靜,側頭張望了一番四周。
想要從他現在所處的位置爬上去會十分費力,因為崖壁上到處凝結著順滑的冰層,根本無法立腳。他現在靠著雙臂的力量拉起了整個身體,兩只腳無處安放,像是在高空中拉著單杠。
此路不通,他只好另尋他法。冥冥之中,他又想到了獄炎。
獄炎應該可以順其心意的化為各自形態,畢竟當初就順其心意的化為了一條炎龍,那么化為其他的東西或許也不在話下,例如翅膀之類的可飛行之物。
這般想著,他便在腦海中想象著烈火炎炎的翅膀,然后自由的暢飛于天空,安全的抵達懸崖對面。
想了好一陣時間,他身上依附的騰騰獄炎仍舊沒有半點起色,還是一如既往的燃燒沸騰著,沒有絲毫的改變。
凌天見狀愁眉苦臉,一籌莫展。果真還是自己異想天開了,獄炎雖霸道,但終究也不具備千變萬化的能力。
他側望著懸崖的對岸,臉上顯露出了一些悲涼之色。
沒想到他這一路過關斬將,最后卻僵持在了這個尷尬的地方,要是這懸崖絕壁的周圍有一些粗枝壯藤就好了,那我至少還可以踏著這些墊腳之物慢慢的躍上去。可如今這斷崖四周寸草不生,光禿禿一片,還真是毫無辦法。
正在他愁腸百結的時候,數根由獄炎化形的粗壯繩索突然貫射直出,宛若流星飛梭般扎入了對面懸崖的邊緣上,隨后牢實的固定在了厚冰之中,像是一群遼長的掛鉤。
“嗯這是怎么回啊”他見狀便驚詫出聲,不料他還沒有將話說完,一股強勁的拉力即刻促使他飛離而出,一切都是如此的突兀。
從黑不見底的巨淵中快速飛馳著,凌天多少有些骨寒毛豎。
耳畔激蕩著咆哮的風波,巨淵那無窮無盡的黑暗仿佛是廣袤無垠的黑洞般將崖谷的一切全部吞噬,而在那讓人不寒而栗的黑幕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猙獰之狀,就好像隨時隨地會涌出一個青面獠牙的深淵怪物。
“嗖”
在凌天浮想聯翩之際,一個鬼形怪狀的巨物驟然從巨淵之中沖天而上,張開了巨牙森森的血盆大口,朝著凌天直逼而去,目標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