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矯健的阿土坦有驚無險地避開了漫空落雷,朝著最初過來的方向大步疾馳,猶如一條乘風破浪的影豹。
要論他有什么看家本領,那自然是非疾跑莫屬了。
他從小就經常游走荒外,有時候離部落太遠,天黑之前沒能趕回去,那些置身黑暗的兇猛野獸聞風而動,對著他就是千里追蹤,若不是他體力超常、迅如風雷,恐怕早就淪為野獸的口中之食了,所以這種景致對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由于這種場面他早已司空見慣,相較特坭瓦而言,他的神情還算比較鎮定。
特坭瓦雖然修為境界在他之上,但大多數都生活在安樂之中,部落的諸多事務都由他哥一手打理,他也頂多是充個名分罷了,因此身處這種岌岌可危的境遇,他哪里還有往日的從容不迫,早早就方寸大亂了。
沙滔宛若驚濤駭浪般肆掠而來,挾帶著狂霸的力量,阻礙著兩人前行的步伐。
在這沙塵彌漫的廣闊之地,肉眼所見的范圍不過數米,這時候倘若沒有一望千里的通天之能,那唯一可以依賴的便是個人直覺了。
此事對經驗豐富的阿土坦來說,自然是得心應手,畢竟他在荒郊野外探索數十載,對方向尤為敏感,只要走過的地方,他大多都能憑感覺原路折回,這也是特坭瓦之所以會一直跟著他的原因。
若不是身陷荒漠迷失了方向,他怎么可能和這個胎神同道而行
又有幾道勢破山荒的驚天落雷飛穿而下,突破沖沖音障,恢宏震魄。
阿土坦與特坭瓦兩人不約而同的心頭一凜,速速避閃過去,但這次特坭瓦躲閃時明顯有些吃力。
他處在荒漠時一直不停不歇地躲著落雷,這些落雷像是在天上鎖定了他一眼,無論身處何方,落雷都揪著不放,永無安寧。
這不免讓他心中不平,同樣為人,怎么這傻里傻氣的阿土坦不經常遭雷劈,反而他像是跟落雷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被追著打。
“喂,還要多久才能出去”特坭瓦說話間又一頓左閃右避,一臉悶沉,額頭上冒出了一團豆大的汗珠。
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體力透支、力竭而亡了
阿土坦全神貫注,口中已是氣喘吁吁,抱著彥千雪的手緊了緊,額頭上汗如雨下,“應該快了”
此話一出,特坭瓦頓時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沉下浮躁的心境,咬牙緊隨在阿土坦身后。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經歷了百般苦難后,幾人終于看見了最初出來時的那個洞口。
特坭瓦喜上眉梢,終于是熬出頭了,這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傻子還算是有點用,由此說來,他也是命不該絕啊
他奮勇向前,帶著百米沖刺的速度朝洞口的方向奔去,熱汗揮灑,那情態跟逃命的兔子一樣別無二致。
“嘭”
洞口前的流沙之地突然爆裂開來,一個個形似螳螂的猛獸破地而出,如一道難以跨越的城墻般擋在了幾人的身前。
阿土坦和特坭瓦兩人腳步一頓,身體僵在了原地。
“荒淵螳螂該死的,這些鬼東西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真是活見鬼了”特坭瓦氣不打一處來,陰煞出聲,剛才油然而生的興奮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憤慨。
荒淵螳螂長年累月生活在荒漠之下,膚色棕黃,與黃沙無異,擅長偽裝,對血的味道極為敏銳,前腿的螳刀鋒利開石。
此地位于荒爾靈的領域中,大哥在場,它們不敢有所造次,但幾人距荒爾靈有較遠的距離,它們終于找到了機會,按捺不住要品嘗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