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還真邪乎的,剛才還到處傳蕩著猛獸咆哮之音,徘徊于四面八方,怎么現在反倒萬籟俱寂,沒有一絲聲響了真是靜得可怕,反差也太大了吧。”穆莉絲左顧右望,眼底抹著深思之色。
秋琳目光寒淡,柳眉微攏,有著同樣的想法,道:“確實奇怪,我一直遵循巫師的指路咒前進,此地雖是詭異十分,但這里是必經之路,我們沒有選擇的余地。”
彥千雪一直關注著四周的情況,這不同尋常的景象預示著某種危機,她隱隱能夠察覺到,一顆心高高懸起,似一只六神無主的玉兔。
“跟緊點。”南弒月言淡而無味地說了一句,深如幽潭的眼眸在瞟向彥千雪時已沒有了最初的冷淡,而是摻雜了一點點柔和。
這簡單的幾個字卻重重地敷在彥千雪的心房,如同暖流淌過全身,溫切十足。
她微微怔愣,旋即嬌媚一笑,艷絕無雙,似盛麗的花仙,亂心禍世。
不知為何,她此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鎮定了下來,前所未有的愜意和恬淡,像是獲得獎狀的學生,笑靨如花,美滋滋的迷人情態讓人別不開眼。
南弒月言見彥千雪將目光移來,連忙擺正臉,目視前方,假裝適從。
這個小動作自然逃不掉彥千雪的法眼,俏麗淺笑,玉手環住南弒月言的一只手臂,酥軟的倩姿傾靠在他整個手臂上,柔軟之感蕩漾心懷。
芳香入鼻,勾魂懾魄,伴隨著一道繞梁之音,“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說完,還不忘白玉青蘭的一笑,似一只魅惑眾生的小妖精。
南弒月言目光微沉,對其糾正道:“我讓你跟緊點,不是讓你靠緊點。”
彥千雪聽了腦袋一歪,自我認為道:“這不一樣嗎”
南弒月言聽后無言以對,陰暗著臉。
“咚”
一道響亮之音傳入耳畔,緊接著冰面破裂,一條條粗壯的古老樹藤拔地而起,竄上高空,似如一條條飛天巨蟒。
寒冷入骨的水流從破碎的冰縫間激散而開,如同天女散花,漫天飄灑,冰面破裂分散。
南弒月言心神微動,動身將彥千雪環抱而起,身姿矯健的在冰塊上穿梭跳躍,掠閃自如。
一條條粗藤自深不可測的玄冷冰河中突飛而上,宛若潛鯨出海,震動乾坤。
秋琳閃身開來,身姿飄如飛仙,懸上高空,踏空而行,從容自若地閃過樹藤的攻擊。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穆莉絲見狀右眼皮猛跳不已,雙手合十,祈禱道。
南弒月言左山右避,躲過一次次的襲擊,在漂浮于河面的冰塊上任意穿梭,似一只不見行蹤的影豹。
一條條惡靈從水面下冒出,兇色畢露,朝著南弒月言追逐而去。
幾道刀芒于空中淋射下來,將幾只惡靈穿裂。
空中的秋琳渾身透發著凜人的玄力,操控著對刀芒對河面大肆進攻,背后漂浮著幾把形似影槍的利器。
攀升至空的眾多樹藤陡然峰回路轉,朝秋琳鋪天蓋地而去。
光澤透體而出,她心弦稍動,背后的幾把影槍赫然貫破長空,攜帶著無盡輝澤,仿佛開天辟地的神兵利器,足以斬斷恒宇。
“呲呲”
向她撲去的樹藤被削鐵如泥的影槍割斷,正當她放松警惕時,從中截斷的樹藤迅速再生,歸為原貌,再度朝她撲去。
目光微愕,她緊急閃開,幾根粗壯有力的樹藤從其身旁驚險擦過。
一片樹藤從河底逆空向上,于四面八方將南弒月言圍住,令其寸步難移。
彥千雪見狀美臉憤怒,叫喊道“有種來單打獨斗呀,搞這種花樣算什么英雄好漢”
南弒月言目光一凜,在四面八方的樹藤蓋下之際拔出魔劍,揮出一道圓輪,猩紅劍光旋即飛散,將樹藤盡數斬斷。
然而這并沒有多大的效果,即便樹藤被斬斷,也能夠不斷再生,其再生速度恐怖至極,轉眼之間便能痊愈。
再生后的樹藤再次朝南弒月言發起了進攻,見于此,他雙腳一蹬,身體彈射而上,腳下所踏的冰面立時崩裂,掀起一股港風。
一雙光翼由血氣凝形,在他背后揮展,于空中任意穿梭。
一群樹藤窮追不舍,南弒月言陡然轉身揮出一劍,血氣奔涌,劍波席卷,將跟來的樹藤切斷。
此后,他兩眼似刀,透出犀利和寒芒,體內血氣瘋狂溢出,宛若澎湃巨浪。
目光在廣闊的河面上掃蕩,最終鎖定了一片區域,洶涌的血氣頃刻繞著魔劍旋轉,俯仰之際形成了一道龐大螺旋,似一個巨盆橫立天空,威勢震荒,令風云顫動。
他神色一緊,魔劍擲出,手中的螺旋頃刻橫沖而下,山呼海嘯,似游龍出淵,驚天撼地。
“哐”
恢宏的螺旋砸入河底,掀起盛烈的波瀾,摧枯拉朽的血氣在河底肆意席卷,將河底攪成一團,似要天翻地覆。
“吼”
一道悶耳咆哮音頓時傳入耳畔,與此同時,一道碩大的玄力光柱自河底沖天而上,于血氣螺旋激烈相撞,兩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