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見楊清沉陷自責和悲沉的泥潭,目若清明,淺淡道“沒有誰天生就是強者,不管是什么世代,都會存在不公。”
“你沒必要去為自己的錯誤而感到悔恨,因為在這風雨如晦的時代,總有人抱有歹心。”
說到這,他鳳眸明凈如泉。
“他們雖死,但卻永遠活在你心底。”
“與其悲傷,不如用行動來回饋他們的犧牲,存活下來的人要帶著逝者的夙愿活下去。”
心念微動,念力施展,落在地上的劍騰空而起,立于楊清的身前。
“戰斗還沒結束,未來怎樣,需要用你的劍來開創。”
“更何況,你還有不得不戰斗的理由。”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楊磊,鳳眸皎若天上月,璀似夜間星,修竹氣息彌漫開來,似能包攬整個恒宇天荒。
楊清原地怔了怔,眸中的消沉和頹靡逐漸褪去。
她美眸轉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楊磊,重新打起了一點精神。
她不知道此刻的心靈為何會得到一絲慰藉,凌天說的話明明很平淡,卻讓她感受到一股遠超世外的力量。
從凌天的身上,她體會到了不可言喻的深厚和強大。
那種感覺,像是走過千山萬水、跨過遼遠海洋,所得所悟都超然絕俗,讓人想要去信服。
眸光定了定,她伸手將浮空的長劍握住,似是接受了某種珍貴的物品。
楊家還有幸存的人等著她,如果表現得死氣沉沉,會讓其他人愈發恐慌。
至少現在,她要振作起來,鼓足精神,不能影響到其他楊家的人。
“謝謝你,月天。”她無精打采地笑了笑,對凌天投去感激道。
凌天聽后目光微斂,對楊清如實坦白。
“忘了告訴你,月天只是我暫時用的假名,其實我的名字不叫這個。”
“當時情況特殊,我故意用假名來掩人耳目。”
楊清則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似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表現得很平靜。
“嗯,我知道,只是我習慣這么叫你了。”
“我覺得叫你月天也挺好,這個名字我叫著也比較順口。”
見楊清執意如此,凌天也不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
楊清發現躺在地上的楊磊臉色有些發紫,心中一咯噔,跑過去心急如焚。
“月天,我父親的氣息好像變得越來越微弱了,會不會有事?”
聽了楊清的話,凌天走過去查看了下,目光不由微凝。
確實如楊清所說,楊磊臉色發紫,氣若游絲,像是已經燈枯油盡,半只腳都踏進了鬼門關。
他伸出手替楊磊把了把脈,劍眉當即擰在了一起。
楊磊的病情惡化得相當嚴重,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去蕭家一趟。
他從九靈珠內掏出銀針,用獄炎消毒后使用混元臻法強行遏制住了楊磊體內爆發的毒素。
看向急得發慌的楊清,他語氣沉穩。
“我暫時穩住了你父親的病情,但最多也只能維持兩天的時間。”
“明天我會去蕭家一趟,拿到流腸引煉制解毒劑。”
楊清聽后一顆心仍舊七上八下,她不敢想象,父親如果去世,她會絕望到何種地步。
可聽到去蕭家,她的神情旋即掛上了幾許愁苦,看上去很是擔憂。
據她所知,蕭家豪門大族,對沒有地位和權勢的人,蕭家向來是拒之門外。
哪怕是那些富貴子弟想見上蕭家主一面都難如攀天,更別說無名無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