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全線開戰的狀態。”
“斗法峰之所以如此冷清,那是因為,宗門八成以上的修士,不管是內峰,還是外峰,都隨著宗門政令,下山而去,加入戰場。”
“不過,戰事慘烈。”
何方威顯然了解某些內情,心頭沉甸甸,據實而說。
“怎么個慘烈法”韓易自然不會浮于表面,要問清楚。
兩人的關系,這么多年下來,已可算是朋友。
何方威嘆了一口氣“死的人并不少。”
“天魂宗的弟子,精通神魂秘術,在斗法上,占據上風。”
“而原本和我宗交情頗深,聯合起來的元獸宗,不知為何,這半年來,對南陽郡的支援,已是悄然撤走一半,另外一半人手,也是出工不出力。”
“這讓我宗陷入更艱難的困境中。”
韓易想到什么,問道“對了,二十年之期已至,血神宗可有異常”
何方威點頭,語氣更沉重“二十年之期已至,但太白郡邊界,我宗根本過不去,甚至戰火也已經蔓延至南陽郡,二十年前,約定的將礦脈資產還給我宗,也只是水中幻月,恍如泡影。”
“而且,宗內更是發現。”
“天魂宗的入侵,其背后,有血神宗的身影,我宗弟子,進入戰場后,常常會遇到偽裝成劫修的血神宗弟子。”
“這也是我宗修士隕落的一大原因。”
說到這里,何方威的語氣,更顯沉重。
“而且,一年前,太上長老沐劍旭,在太白郡和南陽郡交界處,遭到天魂宗宗主,和兩位神秘金丹期修士的襲殺,沐劍旭殺死其中一位金丹期,重傷逃回,閉了死關,到如今,生死未知。”
“三個月前,太上長老姜戰,更是在一處戰場上,被人襲殺,最后自爆身亡,拖著對方一尊金丹修士,同歸于盡。”
“加上一年半前,蘇長空太上長老隕落于天魂宗之手,我宗,原先的九位金丹期,如今戰力,已剩六位。”
“除此之外,筑基期修士,也隕落了十幾位,更有十幾家原本和玄丹宗簽訂協議,成為顧問長老的修士,單方面脫離協議,這些墻頭草,以為脫離了就能安然無恙,到頭來,不管是誰贏了,他們都得死。”
說到這里,何方威冷笑一聲。
韓易沉默以對,心中在消化何方威說的這番話,他的話,內容實在是太多了,特別是第一句。
沐劍旭是宗門太上長老,而且,是那位以丹劍術突破金丹期的修士,論實力,在宗門內,只排在袁舜之下,算是宗門第二戰力,連他都遭受伏擊,被重傷垂危,只能坐死,可見情況已惡劣到何等地步。
而姜戰,則是另一位太上長老,他更是直接戰死,如此說起來,如今宗門,已有兩位金丹期死于天魂宗之手。
玄丹宗和天魂宗的恩怨,甚至比之血神宗,還要更深。
到底是什么原因,天魂宗如此不計犧牲,瘋狂投入,都要覆滅玄丹宗
韓易實在是想不通。
這座宗門,原本和玄丹宗并無恩怨,也隔著不近,玄丹宗在蜀州之北,天魂宗在蜀州西南,中間隔著好幾座宗門。
舍近求遠,實在是令人費解。
這些疑問,只在韓易心頭一一閃過,便被他掐滅,因為如今想這些,已沒有意義。
他整理了下思緒,卻聽何方威繼續說道
“不過,沐劍旭長老發飆,姜戰長老戰死,眾多筑基期長老,練氣期弟子,死戰,也讓天魂宗和暗中的血神宗,損失慘重。”
“這一個月來,戰線已經穩固住,雙方膠著,我宗修士的壓力,比最開始時,要少些。”
韓易沉聲“不可大意。”
何方威點點頭“當然,這么多年來,我玄丹宗歷經如此多磨難,早已不是幾十年前的玄丹宗。”
“想要滅掉我宗,需要有同赴黃泉鬼界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