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身上的氣息,完全激發散開,未有一點掩飾,河流對面,低矮的山林,刷刷落葉,荒廢農田之中,蟲蚊被這股氣勢,直接震死,更遠的地方,凡人匍匐在地,渾身顫抖,一動不動。
韓易對上他那雙血紅眼眸,從其眼中,看到深入骨髓的仇恨。
“天傾城,我兒袁白被殺,金光梭丟失,我找了十幾年,拷問了無數玄丹宗修士,到今日,仇人才終于揭曉。”
袁長天眼眸中的殺意,已是實質。
筑基修士,壽可達兩百五十左右,他在兩百歲的高齡,才誕下一子,可謂老來得子,將兒子當寶貝一樣,就連自己剛踏入筑基期獲得的極品法器,金光梭都賜予他的兒子。
可沒想到一次簡單的任務,他的兒子死在玄丹宗手中,放在血神宗內的魂牌在當晚破碎,等他趕到天傾城時,只能找到一具被爆裂符燒盡的遺體。
從那之后,他便一直在尋找殺子之人,想要殺之報仇。
輾轉十幾年,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襲殺玄丹宗修士,原本計劃是這一次之后,便遠走大雍,至于這血親之仇,找不到仇人,萬般無奈,也只好放棄。
卻不料在這一次,竟然有了線索。
在盧植的村莊里,他找到了金光梭的碎片,這柄法器,是他在筑基前期時的法器,用了三十多年,自然再熟悉不過,即使已經破碎,但也能捕捉到法器的一縷熟悉氣息,絕不可能認錯。
找到了遺失的金光梭,那么,殺子之人,便絕對是此人無疑。
幾十米外,掙扎著爬起來的韓易,臉色大變,瞳孔微微一縮。
天傾城那一夜,他自然不會忘記,沒想到對方竟然能通過金光梭認出自己來。
袁長天從韓易的微弱表情變化中,再次確定了這一點,不由得臉色閃過猙獰之色。
“果然如此。”
“老天有眼。”
“死”
死字一落,那道金光再次綻放,當金光剛映射在眼眸上時,那件金光梭,已經距離自己只有十米之遠。
快,快,太快了。
快到韓易連壓箱底的三階靈符,玄都陽火符,都無法激活。
此等情況,如果自己從儲物袋中拿出靈符,耽誤了這不到十分之一剎那的時間,當靈符拿出來,不管激活與否,金光梭便已經洞穿自己的身軀。
就算是有靈符,最好的結果,也是同歸于盡的下場。
甚至韓易懷疑,袁長天根本不會給自己激發靈符的時間。
就如同自己在不久前,對上寒須曉一樣,寒須曉拿出靈符,但自己黑光斷劍,已經將其頭顱洞穿,就算是有靈符,也無濟于事。
實力的差距下,靈符,不一定有用,因為你會連激發的時間都沒有。
不到十分之一的剎那,念頭跳動之間,韓易已經想通這一點。
黑光斷劍太遠,根本來不及,背后的青萍劍想要拔出來也來不及,留給他反應的時間,只夠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物品來,而且,這件物品,還不能是靈符,因為不一定能激活,就算能激活,自己也必死。
所以,這一剎那,韓易將一柄法器拿了出來,這一件法器,是他儲物袋中,品階最高的法器。
這是一件血色長刀。
來自于莫問的血色長刀,這一劍法器,已是最頂尖的極品法器。
而韓易拿出這一件法器,便是為了能夠擋一擋對方,給自己多一點時間,再躲避開金光梭的襲殺后,激發三階靈符。
轟
金光一撞,血刀折斷,斷刀劃過頭側,在左側額頭處留下一道劃痕,韓易渾身巨震,虎口濺血,握著斷裂的血刀,整個人已經被轟擊得直直退出去上百米。
“咦”
“問道刀莫問竟然也死在你手里”
“哼,如此,更饒你不得。”
金光一頓,以更快的速度,轟滅而去。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