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隱身體一頓,久違的話題出現,暴戾迅速游走在身上,仿佛要刻進骨子里,她努力克制自己別生氣,但微微發顫的指尖出賣了她。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玄寶鎖起來,這樣他是不是就能乖乖的,不去想著見誰,可洛倦的事終究還是影響到她,她不敢賭這個世界的他會不會自殺
“阿寶,妻主明日帶你去見一次,以后就不能見了好不好”
玄寶眨著疑惑的眼睛,“為什么不能再見父君”
夙隱攥緊指尖,努力把聲音放得柔和,“因為阿寶是屬于妻主的,你嫁過來就不能回去,懂嗎”
“可是阿寶”
“阿寶”
“阿寶若是不能答應,那便不能再見你的父君。”
玄寶聽見這句話,立即癟著嘴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妻主,阿寶要見父君”
“你不讓阿寶見父君,阿寶要哭啦”
說完他還吸鼻子,用胖乎乎的小手擦了一下眼睛,“妻主阿寶要哭啦”
像是在告知夙隱似的,如果夙隱不答應他就立刻哭出來。
夙隱替他整理好有些散落下來的長發,抱他坐在桌上,彎下腰微涼的指尖輕點著他的額頭,湊近他的瓷白的小臉,“那阿寶答應妻主嗎”
玄寶還在吸鼻子,連帶肩膀一抽一抽的,抓住額頭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前面,用自己的兩只小手抱著它,眨著含淚的眼睛看向夙隱,迷迷糊糊的問,“答應什么阿寶沒聽懂。”
夙隱“”
她溫聲重復一遍,“妻主讓阿寶見你父君一次,日后不能再去,阿寶可答應”
“阿寶答應妻主,妻主是不是明日就帶阿寶去見父君”
“嗯。”
玄寶眼淚隨即收回去,也不吸鼻子了,放開抓著的手,改成摟住夙隱的脖頸,“妻主,頭在低一點。”
夙隱照他的話貼過去。
玄寶像小貓似的蹭著夙隱的臉頰,目光熠熠的看著她,隨后眼睛彎成月牙狀,極為好看,“阿寶答應妻主,妻主要記得帶阿寶去。”
夙隱摸著軟軟的頭發,輕笑道,“帶阿寶去。”
還是個會演戲的小寶貝,偏偏演而不自知。
與此同時,
玄予把樓杳那邊處理完之后才回到的丞相府,同樣歸柒也讓她帶他去見玄寶,因為一月之期的約定已到。
“大人,您是不是該讓我去見阿寶了”歸柒替玄予把脫下的衣服放在橫架的木桿上問。
玄予嘴角的笑意頃刻消失,“怎么歸柒很著急”她漫不經心的挑起他下巴,嗓音輕緩,“不是還早嗎”
歸柒怒瞪,“還早”他期期盼盼的等了一月有余,可她呢
下顎手瞬間加重力道,玄寶用力扇掉她的手,“大人,一月之期已過了幾日,這幾日您都避開這個話題,是不是不想讓我見阿寶”
玄予對被扇掉的手視而不見,傾身靠近他,黑眸安靜的就這樣一直盯著歸柒的雙眼,“我想啊,可歸柒想嗎”
“當年我就說過,這個孩子不能要。”
當年
歸柒微怔,他低頭避開這道令他不適的視線,那時他嫁給她不過是個側室,她也還沒娶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