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重時,顧小魚不解道,“青州受災百姓至少有數萬之多,府衙并未開倉賑災,那些災民呢難道都折損在逃荒路上了”
顧歡喜聞言,心頭不由一跳,“小魚,你懷疑什么”
顧小魚搖搖頭,神情略有些茫然不安,“兒子也不知道,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災民不該這么少的”
青州可是大雍數得著的州府,自古就是繁華之地,人口眾多,歷史上雖時有旱災,卻也沒影響到它的地位。
顧歡喜看向許懷義,“你們前段時間賑災,青州的災民多嗎”
許懷義若有所思的喃喃道,“當時只顧著維穩,保證災民們不挨餓、不鬧事,盡早安置下了,倒是沒仔細打聽來源問題,不過聽他們的口音,青州籍的好像真的不是很多,那會兒我也沒覺得奇怪,只以為是青州有了啥救助政策,災民們但凡能有一線希望活下去,誰愿意逃荒”
顧歡喜接過話去,“但現在看來,不是那么回兒事。”
許懷義與她對視一眼,心里都想到了些不好的猜測,“回頭我打聽下。”
顧歡喜“嗯”了聲,掠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許家村的人,你打算怎么處理要跟徐村長他們說嗎”
許懷義想了想,“暫時不說。”
顧歡喜挑眉,“為什么他們遲早都會打聽到湖田村的,咱們瞞不了太久你不會是想等莊子上的房子蓋好了再說吧那還得再等七八天呢,前些天下了雪,土坯有點上凍,活不好干,進度很慢。”
許懷義道,“房子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其二,不能讓他們覺得太順當了,輕易得到的,往往都不會珍惜,況且,那些人的脾性,都不是好伺候的,通情達理的,當時都跟著咱們走了,留下的多是些固執難纏的主,要是咱們這邊太主動熱情,保不齊他們會咋想,萬一作妖,輕了重了都不合適,所以,壓壓他們的脾氣,等到山窮水盡了,也就老實了。”
顧歡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揶揄道,“還以為你會舍不得呢,原來也能狠的下心啊仁義呢善良呢厚道呢”
許懷義理所當然道,“仁義和善良也得分人啊,我又不是圣父。”
顧歡喜呵了聲,不置可否,逃荒路上拉拔了那么多人,前些天又絞盡腦汁的去救助災民,不是圣父,也離著那境界不遠了。
許懷義心虛的撇開臉,轉移話題,“小魚,最近上學咋樣啊跟著江先生,有沒有啥收獲他教的如何”
顧小魚道,“先生教的很好,兒子收獲頗多。”
“那他體罰你了嗎”
“沒有,先生課上嚴厲,課下溫和。”
顧歡喜插了一句,“我去給江先生送羽絨衣時,他還夸贊咱們家小魚聰慧又勤奮,是讀書的好苗子,只要持之以恒,將來必有成就。”
許懷義聞言,哈哈笑起來,“子肖其父嘛,虎父無犬子。”
顧歡喜,“”
你一看書就頭疼的學渣,說這話不臉紅嗎
許懷義又道,“時不時的也給江先生那兒送點吃的去,吃人的嘴短,以后對咱小魚會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