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她惶恐不安的去找女兒尋求安慰時,卻被攔在了門外。
攔門的是伺候孟瑤的貼身丫鬟,聲音平靜到近乎無情,“二夫人,郡主累了,正在休息,誰也不見。”
“我是她母親……”
“便是伯爺來了,郡主也不會見的。”
姚氏不敢置信地踉蹌了一下,“瑤兒,瑤兒怎么會……”
不孝?輕狂?無情?
其實她早就察覺,女兒心里好像沒有孟家,沒有父母,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卻又似乎執著什么東西。
她現在竟是一點都看不透這個女兒了,甚至有時候還會覺得陌生害怕。
她怔怔站了很久,最終,門也沒有開,姚氏失魂落魄的走了。
屋里,孟瑤懶散的歪在軟塌上,一個人對著副棋盤,自己跟自己下,每走一步,都興致缺缺,卻又蹙眉堅持著。
后宅女子,對琴棋書畫都不陌生,高門大戶家的姑娘,為了有個好名聲,嫁個好人家,多少都要學一些,上輩子,她自是也跟著府里的姐妹一起學過的,可她好像沒這個天賦,學的異常辛苦,也沒能給自己掙什么才名,倒是成了笑話。
這一世,她原本不想再碰,靠著未卜先知這份本事,足以讓她展露風芒,嫁到高門大戶了,事實也證明,她想的并沒有錯,不過是提醒了皇帝躲避了一場暗殺,她就搖身一變,從伯府不受寵的姑娘,成為人人羨慕的縣主。
如今,更是當上了郡主,風光更盛從前,要知道郡主之位,只封給王爺的女兒,還不是每個都能得到,通常只有嫡長女才會有此殊榮。
所以京城里的郡主一個巴掌就數的過來,這名頭很有分量,將來議親時,就是她最大的籌碼。
可她并不多高興,一來,她想找的人還沒有半點音信,按說,依著她上輩子的記憶,該找到了才對,但如今卻沒有,這只能說明,事情出現了偏差,并沒有照著原來的歷史軌跡走。
這是她最擔心的,不能掌控的滋味太難受了,也讓她恐慌,因為這會讓她的未卜先知失效。
二來,便是京城里的事情也出現了變故,她早就知道今年會有雪災,也提早跟皇帝說了,礦山的事兒,她也清楚,不過上輩子是昌樂侯府的人發現的,賺了個盆滿缽滿,這輩子,她當然要先一步買下來,為自己所用。
可誰想,又一次失算。
她沒想到,許懷義不止打了勝仗,還破天荒的成了校尉,這官職不高,但背后的意義重大。
明明前世沒有這場勝仗的,明明戰事一再失利,死傷慘重,所以她才會設計讓許懷義去打仗,就是為了要他的命,可不是為了讓他去撈功的。
偏偏,再次出現偏差。
許懷義一戰成名,顧家鮮花著錦,眼看著就要氣勢大成,她無法再靜待時機了,只能把礦山獻給了皇帝,以此給祖父謀了個兵部侍郎的官身,自己也成了郡主,這才算把顧家的風頭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