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沒接話,主要是南邊閩王和楚王有可能勾結倭寇事兒,她暫時不能透露。
韓鈞又道,“最近約束一下府里的人,盡量低調,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觀望下形勢再說。”
顧歡喜點頭,“楚王府,這算是攤上事兒了吧?”
韓鈞嘆道,“豈止啊,是攤上大事了,也不知道是誰給韓御史提供的那些證據,真是厲害。”
顧歡喜但笑不語。
其他人,也在猜測,韓御史說的很清楚,證據不是他搜集到的,他沒那本事,他只是借花獻佛而已。
要說干這種事的,最大可能是錦衣衛,但從早朝上建興帝的反應來看,他事先并不知情,再說,真要是錦衣衛,也不會公然拿到朝堂上說。
剩下的另一種可能,就是楚王府的政敵,有理由這么干的,皇室中人得嫌疑最大,一時間,幾位皇子人在家中坐,禍行天上來,莫名其妙的站在了風口浪尖上,直呼冤枉。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楚王組織內部有人反水了,或因為利益分配不公,或是察覺到楚王對待自己人太過涼薄狠辣想跳船等等原因吧,總之,不想再跟隨楚王,做那從龍之臣,于是便掀了桌子。
反正,沒有一個人會懷疑到顧家兩口子身上。
真正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夜里,倆人在車里一邊吃宵夜,一邊說道此事。
許懷義擼著烤串,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皇上還是不夠果決,我給他準備的證據都那么充分了,他竟還猶豫不定,只要眼不瞎,就該知道楚王確實對皇位心懷不軌,況且,他還有幾座大靠山,這種時候,不借著御史彈劾得機會趁機拿下,還等啥啊?真等人家逼宮?”
“可夢是不信?”
“哼,這種事,只要有點苗頭就該斬斷所有可能,信不信的重要嗎?這個建興帝,還真是有點老糊涂了。”
顧歡喜猜測,“大概是忌憚楚王背后的那幾座靠山吧?若他不管不顧的動手將楚王下了牢獄,太皇太后第一個就不答應,那位老祖宗,據說吃齋念佛,低調的很,可再低調,皇上也得喊她一聲皇祖母,一個孝字,就能按的他翻不了身,而且還有劉家,劉家手里還掌著兵權呢,皇帝敢任性?能不多思量一下?”
許懷義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錯失良機就是錯失良機,權衡利弊沒錯,但跟覬覦自己的皇位比起來,其他得事兒,都算是小事吧?養虎為患啊,皇上再不拿出點魄力來,哼,且等著被人攆下臺吧。”
顧歡喜白他一眼,“按照孟瑤的安排推演,楚王這幾年并未逼宮好不?不是先讓大皇子上位了嘛,就算是撿漏,至少沒爆發內亂。”
許懷義嘆道,“媳婦兒,此一時彼一時啊,孟瑤的上輩子,沒咱倆參與,這輩子,很多事情都改變了,萬一大皇子撿不了漏呢?萬一楚王提早想上位呢?那幾位皇子的資質,我這一年也暗中觀察過了,說實話,都很一般,不管誰上位都很難壓制住楚王,你別忘了,楚王可是暗中養了大量私兵的,真要逼宮,勝算很大!”
顧歡喜擰眉,“朝廷的兵馬就那么不堪一擊嗎?京城十萬禁軍,難道也擋不住楚王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