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皆感恩戴德的接了圣旨,又慷慨有力的表了一番忠心,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內閣,跟著一眾閣老處理起政事,態度端正積極,一個比一個努力活躍。
之前建興帝打壓的太厲害,讓他們都覺得前途無望了,忽然天上掉了餡餅,再次看到皇位在沖他們招手,誰能不盡心盡力的去爭取?
至于,是不是建興帝用來抗衡楚王的棋子,是不是分權和鏟除楚王府勢力的槍,他們都不在意。
機會難得,先抓住再說其他,能當棋子,也是好的,最起碼說明自己有利用價值,其他人名不正言不順,想當,還沒資格呢。
于是,甭管各人的能力如何,蹦跶的卻是很歡實,有了他們的加入,朝堂上的局勢也發生了些改變,好不好還未可知,倒是一改往日的沉悶壓抑,鮮活生動了不少,許多官員也如煥發了第二春似的,走路都帶風,行事積極許多。
從某種角度上說,這也算是個好現象,群魔亂舞、各抒己見,總比死水一譚,誰也不敢吭聲表態,都裝聾作啞、明哲保身好,如此,倒是把朝堂給盤活了。
唯有,大皇子是個例外。
他沒摻合,還是窩在府里,每日看看書,寫寫字,教導一下兒女,幾乎謝絕了一切應酬,比守皇陵的日子過的還要低調無趣。
他如此這般,理由倒也名正言順,因為大皇子妃沒了。
大皇子妃的死,并未激起什么水花,京城百姓只是唏噓感嘆了一番,便把這樁消息拋擲腦后。
她的喪事辦的也很低調,前去吊信的人也不多,只昌樂侯府的世子李基和妻子到場的時候,臉上多少露出幾分悲痛來,但悲痛也是有數的,大皇子妃李婉玉和世子李基并不是同母所生,感情能有多深?
不過是可惜利益自此少了一些罷了。
反觀大皇子,待之態度漠然,臉上也無任何難過的意思。
包括府里的其他人,都是明面上哭喪著臉,但心底卻是有種解脫了的釋然和高興,大皇子妃自從生病倒下,就一日比一日歇斯底里,實在太難伺候,下人們都快被折磨崩潰了。
李婉玉出殯那天,韓鈞出城了,直到城門要關才冒著一身風雪回來。
他喊了顧小魚進屋,甥舅倆也不知道關起門來說了什么,翌日,顧小魚的眼睛是腫著的。
顧歡喜啥也不問,只煮了雞蛋,給他在眼皮上滾了幾圈。
顧小魚情緒低落的道,“舅舅說,母妃的仇,終于報了,可我,并沒有覺得很高興。”
顧歡喜關切的問,“為什么不高興?”
顧小魚垂著頭,聲音沙啞,“我母妃早逝,李側妃,固然是兇手,卻也不全都是因她之故,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