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孟瑤在,就會咬牙切齒的告訴她,齊王當然沒去戰場,不但沒去,連封王都沒有,幾位皇子的封號,還要再遲幾年才會有。
只是那會兒,爭斗已見分曉,且皇子們的下場慘淡,有的是死后才追封。
但如今,一切都變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卻奈何不得。
平遠伯府,后院最精致的一處院子里,不時便響起瓷器的碎裂聲,門外,戰戰兢兢的守著一群丫鬟,卻都如鵪鶉似的,誰也不敢進屋去勸勸。
有倆個,臉上還明顯帶著傷,可也只敢無聲啜泣著。
誰能想到伺候一個幾歲的孩子,竟然是這么難呢?
孟世子走進來時,看到這場景,早已不驚訝,可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怎么回事兒?你們又惹郡主生氣了?”
聞言,幾個丫鬟只覺得要委屈死了,“奴婢不敢,是,是郡主……”
“郡主如何?”
“郡主,心情不好。”
聞言,孟世子下意識得就想轉身離開,可想到還有這一趟還有任務,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敲門。
門內傳出煩躁不敗的一聲,“滾!”
“是我,大伯!”孟世子蹙眉表明身份,“大伯有話跟你說。”
停頓了一會兒,屋門才打開,露出孟瑤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明明幾歲的孩子,偏那眼神,比成年人還要深沉。
“大伯!”孟瑤敷衍的行了一禮,讓開身子,請他進去。
孟世子跨國門檻的腳,都不由沉重幾分,渾身哪兒都不得勁兒,心里甚至有些發毛,進了屋,坐下后,端著茶碗,遲遲沒有開口。
孟瑤卻沒心情跟他耗,她現在煩的不行,準確的說,從建興帝一紙詔書給幾位皇子封王后,她情緒就越發不對了,胸口處憋了一股火,每天不砸點東西,就坐立難安,如今更是發展到看什么都不順眼,都想破壞掉。
她知道,她這是在遷怒,因為歷史背離了上輩子的發展軌跡,不再受她掌控,她的光環必會受影響,那因此而得到得地位和榮光,也就會變得暗淡無光,甚至還有打回原形的危險。
偏對罪魁禍首,她又無能為力,如此,怎么能不讓叫她惱火?
她不想承認,她害怕了,她怕失去此刻擁有的一切。
“大伯,有事您直說便是!”
孟世子擠出個僵硬的笑,避開她得眼神,吞吐道,“那個,大伯來是想跟你商量下,你父親的病,是不是可以治愈了?”
孟瑤沒吭聲,眼神幽幽得盯著他。
孟世子被盯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強撐著解釋,“事情也過去這么久了,你父親,遭了這么多罪,得得教訓也夠了,馬上過年,他卻還瘋的見人就打,怕是連年夜飯都沒法跟咱們坐一桌吃……”
“那就不吃。”
“啊?”
孟瑤冷笑,“單獨做一份給父親送去便是,沒必要非得營造這種闔家團圓的熱鬧,太假了。”
“遙遙,他是你父親,你……”孟世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他每天活的生不如死,你就一點不難受嗎?”
就是他,都心軟了,不然也不會走這一趟。
孟瑤譏諷的扯了下嘴角,“比起讓父親清醒后,再給伯府惹出什么難以彌補的大亂子,現在這么瘋著,對每個人都好。”
孟世子聞言,沒有欣慰,只覺心寒,“你父親也許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