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許懷義這一晚上,在房車里不停的進進出出,手里的刀,也一直沾著血腥氣,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的冷厲。
顧歡喜有心想問兩句,都躊躇著沒開口。
實在是時機不對。
而他也忙的顧不上,其間只狼吞虎咽的補充了一力,就又出去“幫襯那些被殃及的無辜百姓”了。
整宿未睡。
顧歡喜熬不住,到了下半夜就迷糊過去了。
而京城幾乎所有人家,皆是一夜無眠,膽戰心驚到天亮。
天亮后,廝殺聲才堪堪停歇,但空氣中的血腥味兒依舊刺鼻,宮亂帶來的災禍也還沒有落幕。
家家戶戶緊閉大門,焦灼不安的等待著事件平息。
街道上,隨處可見死人,還有被打砸燒毀的店鋪,場面狼藉慘烈。
不時有身著甲胄的兵士匆匆走過,警惕的搜尋著什么。
而城門關閉,隔絕了一切。
若非有許懷義給她傳消息,顧歡喜也會成了瞎子聾子,哪怕宮里已變天都不知道。
倆人隔了兩天才見到的,顧歡喜一進房車,就見許懷義一臉疲憊,躺在床上半閉著眼,似睡非睡。
“你不會這兩天都沒睡覺吧?”
“睡不著……”許懷義搖搖頭,雙手搓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也顧不上,事兒太多。”
“現在忙完了?”顧歡喜給他熱了杯牛奶端過去,催著他喝。
許懷義三兩口解決了,呼出口氣,苦笑道,“哪有什么忙完啊?還得再亂個幾天,啥時候你見城門開了,那才表示事情過去了,局勢也相對穩定了。”
顧歡喜點了下頭,沒著急問宮里,而是先關心他干的那些事兒,“昨晚稱心如愿了吧?”
許懷義嘆了聲,苦笑道,“稱心是稱心不了的,頂多就是問心無愧罷了,我就一個人,再能打又能幫幾個呢?”
顧歡喜蹙眉問,“趁機打劫鬧事的很多嗎?”
許懷義郁郁的“嗯”了聲,“一場宮變,什么牛鬼蛇神都給炸出來了,那些地痞流氓,無賴混子,平時就靠偷雞摸狗過日子,太要命的事兒,他們也不敢犯,但昨晚,京城亂成一鍋粥,有些士兵都在趁火打劫,他們見了能不眼饞?
果然啊,世道一亂,人心底的卑劣黑暗就會被無限放大,打家劫舍、欺壓百姓,只要有利可圖,啥事兒都敢干,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
顧歡喜接過話去,“那你殺他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許懷義勉強笑了笑,“可惜,就是沒能全部鏟除,那些混賬畜生,也是狡猾的很,不敢去打劫那些高門大戶,就盯著小富之家,沖進去燒殺搶虐,比和倭寇都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