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陽令陳守禮一副臃腫身材,長得倒是和藹親民,言辭頗為懇切,禮節也十分講究,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徐宗文驅馬向前,命人接過土地人口冊表和官印,朗聲道“陳府君知曉大義,趁勢來歸,本都尉會向朱使君與大都督詳細秉承,朝廷也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這些都是官場上的客套話,寒暄而已,上一次下邳太守王顯投誠徐宗文是這樣說的,襄賁歸降時他安撫襄賁令也是這樣說的,現在陳守禮投降他還是同一套說辭
晉軍斥候在陳守禮一旁主動提醒朱序和謝石的官職,后者得知詳情后又連忙一副戰戰兢兢模樣,再三向徐宗文道謝,徐宗文只是笑著招招手,迫不及待的想進城休息了。
“慢著”眾人回頭查探時,裴卿促馬上前在徐宗文耳邊耳語一陣,徐宗文邊聽邊緊緊皺著眉頭。
傅陽令陳守禮身后一人相貌與陳守禮輪廓相似,只是體型相差太多,且那人端正魁梧,目光如炬,在陳守禮與徐宗文攀談時他屢屢投出目光小心觀察晉軍人馬,舉動不軌,讓人生疑
裴卿觀察一炷香的時間才從傅陽諸佐吏中找出這端倪,但他向徐宗文陳述的卻全然不關乎此人
“都尉,你可記得襄賁來降時的景象”
“當然記得,襄賁令讓所有人馬主動放棄軍械兵仗,并且全數開出城外,以表誠意,并獻出土地人口冊表等。”
“這就對了,你看這傅陽有何不同”
“好似沒有不同,這位陳縣令親自出城,也主動奉上土地人口冊表及官印,有何不同之處還請輔機先生提點一二”
“都尉,這傅陽城一定有詐以在下之意,傅陽城主事的,恐怕也一定不是那位憨厚的陳縣令。此時,趁我軍有利,還請速速命人攻城”
徐宗文半信半疑,這傅陽城城門洞開,官員都出城了,還會有什么詐
“先生,會不會是你思慮過重”
“若如此,在下倒是心安了。”
為了以防萬一,徐宗文也仔細打量起傅陽城和城外這一群投降的傅陽文武佐吏,尤其是陳守禮身后一員頭戴武弁的官員。
“陳府君,這一位是”
“舍弟陳守義,現如今忝為傅陽縣尉。”
不知怎的,見徐宗文提起陳守義,這傅陽令陳守禮眼神躲避,神色有異,十分異常,其余佐吏也悄悄開始抬頭打量徐宗文,這群人似乎在掩飾什么
“都尉,使君軍令到了,還請驗看”
此時,晉軍后方噠噠馳來一騎,徐宗文定睛一看居然是聶蓁兒
這小妮子什么時候學會騎馬的
“是田隊主教我的。”似乎是看透了徐宗文的所思所想,聶蓁兒一語道破。
徐宗文夸了她幾句,握緊了韁繩,返回軍陣,將一干傅陽文武佐吏通通扔在腦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