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五太守帳下的各軍都尉、幢主帶著頭沖殺,麾下的郡兵們也不得不賣力沖鋒起來,誰都不想做督戰隊的倒下亡魂
方才郡兵們的攻勢有所暫緩后,郗儉便在臨淄城頭來回巡視,撫慰傷者,激勵幸存的軍士們,并強行拉著已經是傀儡的青州刺史苻朗跟著他一起巡視城防。
苻朗已經麻木了,郗儉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郗儉讓他說什么話他就鸚鵡學舌般跟著重復一遍。
自從那夜徐宗文突然帶著人攻破刺史府,把刺史府從上至下所有仆役的人心都收買了干凈后,苻朗既沒有自由也沒有隱私可言,每隔兩個時辰負責監視他的親軍伍長就會將他的所有行蹤以及與誰見面,說了什么話全都記下送去徐宗文過目。
苻朗現在只一心記掛著自己的小妾和幾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兒女,只要他們沒事,一切都不算事。
“你去告訴張統領,就說敵人已經準備大舉攻城了,問一問將軍,何時動手最為妥當”郗儉勾了勾手,喚了一個正在幫著運送桐油的軍士過來傳話。
“諾”
接到任務的軍士離開后,郗儉繼續拉著苻朗向前,每過之處都要對軍士們詢問幾句傷勢如何,嚴不嚴重家里有幾口人,姐妹有沒有出嫁或者待字閨中的諸如此類,以示關切之意。
“使君,使君”郗儉回頭想提醒苻朗也說幾句,卻見苻朗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城下,他也順著苻朗的視線望去,“我得個乖乖,好大的陣勢”
臨淄城下,郡兵們就跟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麥子似的,風吹著就朝臨淄城倒過來了。
“兄弟們,反賊攻城了,快起來啊”郗儉見狀,趕緊命令正在休息整備的軍士們起身迎敵。
城頭的臨淄守軍正倉促迎敵時,徐宗文正結束了臨淄軍營的巡視,騎著一匹棗紅馬往城門方向趕來,因為要隱藏身份,青雷馬被交給張四照料,他只能在苻朗的刺史府馬廄選了一批溫順的先騎乘。
張三得到郗儉的提示,剛下城樓,迎面遇上急忙跑上來的徐宗文,差些沒有穩住身形,幸虧徐宗文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一把,徐宗文忙問“何事如此慌張”
張三立刻將韓濟派出精銳準備發動更大一輪的攻城之戰的軍情詳細的稟告徐宗文,他還多次回憶郗儉傳給他的話,看看是否遺漏了什么。
徐宗文深黑冰涼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搖了搖頭嘆息道“看來不死更多的人是難以阻止這場不義之戰了”
“把硫磺、硝石和所有剩余的桐油都拿出來,韓濟要拼命,我們也不能空著手不是”徐宗文踩著石階往城樓上去,遠遠的把張三給甩在了身后。
“阿三”徐宗文叫了一聲,張三這才回過神。
張三擦了擦雪亮的眼睛,仍是不敢相信,將軍居然上了城樓
“敵人與我短兵相接時,擂五通鼓,讓徐溫依計而行。”徐宗文毫無聲息出現在郗儉身后,差一點沒把郗儉嚇倒
“將軍”郗儉正要拱手施禮,被徐宗文阻止了,“屬下即刻前去安排。”
郗儉明白徐宗文的意思,非常之時不必拘泥于禮儀。,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