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正在瞌睡,睡眼朦朧就被徐宗文叫喚醒,心情非常差,正要抽出腰間的鞭子,徐宗文見狀立刻從兜里掏出一顆寶珠遞了上去。
“小哥,看你這樣子還沒娶親呢吧”徐宗文滿臉關切。
這獄卒一張稚嫩的臉,捏著寶珠雙眼放光,連連點頭“家里給說了一門親事,但是月俸不足,籌辦婚儀要等一年。”
徐宗文竊笑,他又掏出一顆寶珠“有了這兩顆寶珠,你馬上就要去置辦聘禮,最快下個月就可以娶妻了。”
獄卒將兩顆寶珠小心翼翼藏好,對徐宗文行了一禮“多謝公子,公子可是我的大恩人吶可是這么貴重的寶珠,恐怕價值不菲吧小的雖然才當差兩個月,但是人情世故還是懂得的,有道是無功不受祿,公子出了這么大的手筆,小人該如何報答呢”
“無礙,就二百兩銀子罷了,小哥你只需這樣,這樣”徐宗文讓獄卒附耳過來,對他低聲吩咐了起來。
隔壁的老道看的真切,一下子傻了眼了,這關系搭的,一下子稱兄道弟上了
臺城,太極殿東堂。
晉帝司馬昌明接過從中黃門華齊遞來的謝安的奏疏,匆匆看完之后,晉帝面色凝重。
“征北將軍徐驍在關雎樓打傷了西昌侯,徐驍剛入京沒多久,怎么會和西昌侯攪到一塊去”晉帝側著身子發問。
中黃門華齊溫順的低下頭去“西昌侯在建康的聲譽向來不甚好,這關雎樓怕也是青樓楚館,如今又正處國喪期間,西昌侯這是明知故犯吶”
晉帝輕嗯一聲,道“確實。你說的不錯,仗著先帝的寵愛,西昌侯已經肆意妄為慣了,而這徐驍乃是行伍之人,起沖突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徐驍為何要毆打西昌侯呢他難道不知道這西昌侯的身份嗎還是故意為之呢他有沒有進出那關雎樓呢”
皇室和士族的顏面固然要顧及,可是對于大晉天子而言,皇帝的威嚴更重要,徐宗文在天子腳下毆打西昌侯,有欠妥當,非常欠妥當。
“陛下,恕奴婢多一句嘴,您不要介意。”
晉帝將長袖一展,朗聲道“有什么想說的你就直言好了,不必藏著掖著,你跟朕也有十余年了,這朝政之事或許你比朕了解的多。”
華齊哐當一聲就跪了下去,低聲道“陛下之言,奴婢惶恐了祖訓宦官不可干政,奴婢只是見陛下煩惱,所以將奴婢心中所想如實道出,若能解陛下之憂,那也是奴婢的本分”
“好了,好了,朕知你素來謹慎,朕赦你無罪,你說吧”
華齊緩緩抬起頭,眼角拖沓著稀疏的魚尾紋,眉尖泛白,他措辭道“陛下,西昌侯的身份特殊,既是荀驃騎與尋陽公主之長子,身上又流著宗室血脈,還曾被收養于宮中,西昌侯對陛下而言其實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華齊明面上說西昌侯荀充是身份尊貴之人,實際上在強調此人對帝位有威脅
“征北將軍徐驍能征善戰,屢建奇功,為國柱石,乃陛下之福將。有此人在陛下江山無患,有此人在,奸臣豎子不敢冒犯陛下,有此人在,陛下想做什么心里就有了底氣,也不用謹小慎微,向那些人低聲下氣,將我大晉朝的權利收歸陛下所有也只是時間問題”
剩下的話,華齊就是在無意間對比荀充和徐宗文對皇帝的重要性,這二者熟優熟劣,皇帝取舍尤為重要
手里捏著太傅謝安的奏疏,晉帝司馬昌明把華齊說的話聽了進去。
他想起來自己還需要徐宗文為他整頓天子六軍,為了掌握兵權,他必須將徐宗文籠絡住,牢牢捆在自己對士族的這輛空虛的戰車上
“朕自有安排,擬詔吧”晉帝最終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他要拿西昌侯荀充開刀,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