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若非北伐軍皆在北,建康空虛,不然再借他一百個膽子,桓氏也不敢輕而起兵。”
“桓氏行為已經觸及到朝廷的底線,他還不是荊州刺史就敢鋌而走險行此謀逆之事,若讓他做大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那陛下之位,怕是坐不安穩了。”
“所以大司馬兵行險著,誘敵深入”
“遠非如此而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最終決定勝敗的還得是人心之所向”
張玄之言明要害,徐宗文臉上的笑意變得愈發神秘。
一旁的禁軍大統領張松之則心中暗驚不已。
其兄張玄之雖說久處中樞不善兵事,但其遠見卓識,朝堂爭斗的經驗與身居要職的老狐貍相比不逞多讓。
可是徐宗文領兵在外竟然也如此知悉人心,這是他所不知的
“傳令下去,沒有本大司馬的命令誰都不準擅自出擊,暴露我軍蹤跡”
“諾”
徐宗文明白,就算是擊敗了這場夜襲也只是暫時的喘息,建康城守軍的任務仍然艱巨。
但他清楚只要劉牢之的會稽兵能夠突破重圍前來馳援,建康城下的局勢便會立刻發生逆轉
翁城中,禁軍左羽林衛小校引領著桓石虔正直奔臺城禁中,行至一半,副將阻止道“主公,事有蹊蹺,還需小心謹慎”
聞言,桓石虔懷疑的目光立刻落在羽林小校身上。
那小校目光無所畏懼地看著桓石虔,隨即立刻單膝跪下“小人左羽林衛指揮使檀祇愿意以項上人頭擔保奉將軍為主,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無半句虛言”
桓石虔騎在馬上抿唇不語,雙手自然垂下,手指不斷敲擊著大腿。
見他遲疑,檀祇繼續說道“看來將軍對小人的話仍存有疑慮。可是臺城就在眼前,將軍卻止步于此將軍難道忘了昔日大司馬桓溫在長安城外駐足不前從而錯失了王景略錯失了收復關中的良機嗎”
“將軍,眼下徐驍專橫跋扈不得人心,城內禁軍勢力微弱,正是將軍大展宏圖匡扶晉室之時,將軍如此躊躇不定究竟是為何”
“將軍,小人性命是小,追隨將軍的諸位可是已經把身家性命都壓在您的身上,事已至此您還在猶豫什么呢這建陽門之后不過里,精騎策馬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就可以直抵臺城禁中,只要控制住了天子天下還有誰能反抗將軍呢”
檀祇的話點到為止,眼中流流,桓石虔看了檀祇一眼,他的神色很復雜,怕有埋伏就這樣離去又有失西府兵的威嚴,更會讓世人嘲笑他膽怯無能
但是一想到能夠恢復桓氏榮光,桓石虔開始抑制不住心中的彭湃
桓石虔好容易沉默了片刻,他才下定決心說道“檀祇,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此事關系重大,我不能不慎重。要不你先帶領一部分兵力在此守備,負責接應,我帶其余的西府兵入臺城一探究竟。”
檀祇一愣,副將也沒想到桓石虔竟然會選擇退縮,而且讓剛剛投誠的檀祇來善后,但他知道桓石虔的性格,一旦做出決定,就很難再改變。
檀祇拜謝道“謹遵將軍命令,小將必定盡心盡力守備此地。”
桓石虔點了點頭,立刻下令繼續入城,西府兵人人身穿黑色盔甲,手持精銳武器,步伐整齊,氣勢如虹。
似乎臺城內的禁軍并未察覺到他們的到來,直到桓石虔已經控制了城門,禁軍才驚覺敵軍已入城,開始有三三兩兩的兵士出來阻攔,但終究是蚍蜉撼樹,難以阻擋桓石虔大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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