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前,三名郡兵將領打扮的將校帶領五十騎精銳到達了洛陽城東,此時負責北軍一萬人馬在早已奉詔定好的建春門外集合,中軍營校尉與中軍書記官開始查驗裝備,登記造冊。
徐宗文詔令,于南軍設立護軍將軍一名,由張三擔任,中護軍一名,張四擔任,負責統率游擊、積弩、屯騎、右衛、材官步兵五營。
北軍則設領軍將軍一名,由梁州上庸太守呂昪擔任,中領軍一名,由西城太守徐嵩擔任,原安秦軍校尉馮知遠為長水校尉,以此三人統率北軍,下設長水、積射、越騎、左衛、射聲五營。
身為剛剛履任的領軍將軍呂昪、中領軍徐嵩、長水校尉馮知遠三人帶著執法官與文書去向守衛表明身份,北軍同袍點驗過后,便打開鹿砦讓呂昪入營。
“新任領軍將軍到了”
聽說領軍將軍到任了,在生火造飯的鼓號聲響起前,北軍各營各自把自己的馬匹拴在中軍在營后早已為騎兵打好的拴馬樁上,然后三三兩兩的回到了營帳處,準備接受命令。
誰知被一堆校尉迎進大營的呂昪,搶先把糧袋遞給隊中火兵,然后趕緊跑到自己的帳篷里,趁著煮飯的時間小憩一會,不一會就傳出了呼嚕聲
十二年前,安秦軍兵敗漢中,張軌戰死南鄭他和徐嵩、馮知遠三人便一直被貶,直到這么多年過去呂昪才被徐宗文重新起用。
當時詔書到了西城他還不信自己成了北軍統帥,再三確認無錯后他快馬加鞭帶了五十個身手矯健的兄弟連夜從漢中西城趕到洛陽,一千二百里的路程一路上除了啃一些干糧到驛站換馬愣是沒耽誤片刻,十日就到了
這不,剛入營便倒頭就睡。
入夜,呂昪穿過兩片營帳,來到了主帥的帳中,帳內一張簡易的輿圖正鋪在地上,徐嵩、馮知遠等五營校尉已經到了,所有人一臉正色的盯著輿圖。
“見過將軍”幾人對著上首坐在小板凳上的一個呂昪拱手道。
“話不多說,大王調我到北軍就是為了北上跟索虜干硬仗的,時間緊迫,咱們就閑言少敘,”呂昪頭也不抬,只是說話,“說說,目下怎么樣了”
“據哨騎探報,鄴城北面二百里未曾發現敵蹤。”
“好,再探”
“諾”
“看看這輿圖。”呂昪依舊沒有抬頭,只是揮手招呼中領軍坐下,同時,先去那入內稟告的斥候也已退出營帳,繼續傳達軍令監視燕軍動向。
“你來看”呂昪指著輿圖說道,“出發前兵部發報與我說,前出的斥候回報,鮮卑八部里的達奚部和伊樓部就在鄴城北部一百二十余里集結,它們的前鋒一千余騎已經向前壓了八十里,渡過了黃河南下。劉牢之接了將令率左右北府兵精銳騎兵擊潰其前鋒,逼迫他們后退,給大軍展開和集結的時間。”
“可燕軍前方慕容鳳所部已經后至,他收攏潰兵此時恐怕已經兵臨城下多時。”
“劉將軍雖然久歷軍陣,北府兵也并非弱旅,但寡不敵眾,估計挺不了多長時間。”
畢竟鮮卑人以騎兵為主,數千北府兵不可能阻擋數萬燕軍南下之勢。
“我北軍五營乃輕騎,所以大王命我們明日申時出發,十日之內抵達鄴城附近,遮蔽他們的斥候,干擾他們的判斷,以鄴城為餌,沿途伺機擇地埋伏燕軍,予以擊潰。”
馮知遠看了會輿圖,抬頭看向呂昪,嘿嘿一笑,說道“怕是沒這么簡單吧”
十日,劉牢之和郗恢挺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