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叔,在京的宗室們都來了。”奉先殿內,韓王徐權麟身披斬縗正在為先帝守靈,遼東王徐元度跪在他的身后回稟道。
徐權麟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昨晚交代你的那件事做好了嗎?”
徐元度轉著眼珠子想了想才明白:“侄兒已經以輔政大臣的名義將玉璽和虎符全都收好了,您什么時候要用支應一聲就行,或者侄兒送到您府上也行。”
“這是什么話?”徐權麟望了一眼對面正對著大行皇帝靈位嗚咽著的新帝,側著腦袋厲聲訓斥道:“此乃神器,豈可私藏?寡人不過是代為保管,但那也是要存放在宮里的。”
“是是是,侄兒口不擇言了!”
“走吧,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去偏殿見一見。”徐權麟起身,徐元度也跟著準備離開。
臨行前,徐權麟特意辭別新帝:“陛下,宗室在洛陽久待也不是個事,老臣準備讓諸位藩王即刻返回藩國領地,以防各藩國之中有心懷異心之人趁主君不在作亂。”
新帝徐乃炆也是披著一身斬縗大孝,他擦著有些泛紅的雙眼怯懦地應了一聲:“一切都聽曾叔祖的。”
聞言,徐權麟力諫道:“陛下,按國朝制度天子不在服,稱老臣封爵即可。”
新帝不住的點頭:“那就拜托韓王了。”
“這是老臣職分所在。”徐權麟這才滿意地離開了奉先殿。
偏殿,一眾寧朝外任藩王全都聚齊了,殿門外的內侍喊了一聲:“韓王到,遼東王到。”緊接著徐權麟、徐元度叔侄倆次第跨入側殿。
“見過韓王!”
“見過韓王……”
宗室們大多都是太祖系子孫居多,這些藩王的父輩、祖父輩早在長樂四年就開始分封海外,三十年過去了他們也長大成人繼承藩國領地,在外為寧朝開疆拓土,鎮守邊疆。
在國雖為一國之君,但見到韓王徐權麟所有人都只能恭敬守禮,不敢逾越半分。
徐權麟身為太祖之子,在所有太祖所生的藩王都去世后便理所當然成了宗室之首,而今又受先帝遺命擔任輔政大臣,統領軍政,諸王誰敢不對其俯首聽命,唯命是從?
“都坐下,寡人今日只敘親情,不論國事,禮節也就不用太過計較。”
“諾!”徐權麟這樣說了,但諸位還是不敢懈怠,一個個謹慎地望著這位宗室長輩,想要從他嘴里獲悉一些朝廷最新的東西最新的動向。
徐權麟毫不忌諱坐在原屬于皇帝的御座上,他招了招手讓遼東王徐元度也坐下,隨即醞釀了情緒望著諸王緩緩道:“大行皇帝不幸龍御歸天,我們徐氏子孫失去了定海神針,這不僅是大寧朝的不幸更是我們的不幸啊!”
“是啊!先帝英明神武,誰能料想突然駕崩,”新安王徐志珩帶著哭聲:“幸好有叔祖您坐鎮洛陽,您現在就是咱們大寧朝的定海神針,咱們可就指望著您老了!”
新安王徐志珩是秦王徐克桓嫡孫,他的兄長是當今秦王徐志駿,秦王一系當年遷封海外被分到了西南交州的九真、日南之地,經過三代秦王對外征討秦國已經擁有四州八十余郡的廣袤國土,成為寧朝疆土最大的藩國!
秦王徐志駿起身向徐權麟拱了拱:“叔祖,您可是太祖爺之子,血統高貴,又是宗室之長,有什么話您吩咐就好,我們兄弟幾個和各位藩王全都聽您的。”
“是啊,是啊!叔王您直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