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忘了,自己這邊還有一尊大佛。
陳九歌扭頭看去,只見項鶯站在剛剛待的地方,眼眶微紅,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顯然,這女人剛剛用的是武林絕學中的“傳音入密”。
所以在陳九歌聽來,就像是貼耳輕吟。
見陳九歌看向自己,項鶯聲音輕柔道:“呂公子,你在看什么?”
說著,她視線順著陳九歌剛剛看的方向望去。
目光盡頭。
一襲綠衣的少女微垂螓首,花園中的燈籠燭火照在她那張精致白皙的面龐上,清麗脫俗。
如果單從容貌上來說,木清寒的容貌和胡家姐妹不相上下。
但她身上多了一抹旁人沒有的氣質,那是一種“灑脫的俠氣”。
看到她,仿佛就看到了無數話本中描述的“俠女”本人。
項鶯眼眸微亮,緊接著,她眼眸暗淡下來,有些酸溜溜道:“呂郎……”
“那位姑娘,也是你的紅顏知己嗎?”
呂郎?
陳九歌嘴角微抽。
你沒完了是吧。
胡家姐妹也順著項鶯的目光看去,見到容貌不輸她們,氣質還勝于她們的木清寒。
胡家姐妹看向陳九歌的眼神變得更加微妙。
胡雨婷更是銀牙微咬,右手攥緊又松開,反復多次。
顯然,如果不是她打不過陳九歌,現在已經拔劍了。
陳九歌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
“你為何要來捉弄呂某?”
“那位姑娘,我呂浪也是第一次見,何談紅顏知己一說?”
項鶯眨了眨眼,聽懂了陳九歌留的話門。
她輕聲道:“是這樣嗎?”
“原來是呂公子第一次見到那位姑娘,是妾身冒昧了。”
項鶯在“呂公子”三字上咬得重些,隨后面露歉意,朝陳九歌行了一禮。
陳九歌暗道一聲棘手。
這女人認出天涯刀,看這架勢是纏上自己了?
項鶯行了一禮后,望向木清寒,有意無意道:“真可惜,那姑娘若是呂公子的朋友,妾身倒是能幫幫忙,搭救一把。”
陳九歌心頭微震,瞥了一眼項鶯,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下套。
他嘴唇微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副對她的話不感興趣的樣子。
項鶯余光瞅了陳九歌一眼,見對方不為所動,心中輕嘆一聲。
就在這時。
胡雨婷開口了。
“搭救?”
“什么意思?”
“那位姑娘現在處境很不好嗎?”
胡雨婷雙眼發亮,柳眉倒豎,看向木清寒。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從女人才有的直覺出發。
胡雨婷感覺那藍衣青年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雨婷!”
胡雨萱拉了一下妹妹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胡雨婷點頭會意,以為姐姐是在說: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莫非那藍衣青年是采花大盜不成?”
胡雨婷再次發問,表情嚴肅許多。
她剛剛親眼看到采花蜂被殺,心中余氣未消,恨透了這種采花大盜。
項鶯愣了一下。
她嘴角微抽,萬萬沒想到胡雨婷竟然會接話。
這話坑,她是給陳九歌準備的。
感受到胡雨婷天真、激憤的目光,項鶯深吸一口氣,神情略顯嚴肅道:“那位姑娘的處境可不太妙。”
“那藍衣青年身份很不簡單,放眼江湖,也是十分尊貴。”
“竟然有人能請動他出手。”
“盯上那姑娘的幕后勢力,真是有本事。”
項鶯目光復雜的看著藍衣青年,語氣中滿是感慨。
仿佛有所感應。
藍衣青年抬眸,掃了一眼項鶯所在的位置。
他見到項鶯先是一愣,隨后眼底閃過深深的忌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