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婷見信上只字未提自已,心里有些悲傷。
但她見到下方的落款,眼睛一亮,心中的悲傷被喜悅沖散。
“原來呂郎的真名叫陳九歌……”
“九歌,好好聽的名字。”
胡雨婷眼眸微亮。
她將后面那張信紙遞給阿生,隨后將第一張信紙小心翼翼疊好,揣在自已心口。
做完這些,胡雨婷臉上露出一抹歡喜的笑。
阿生站在門前,手里拿著那張寫滿自已的信紙。
他沒有去看這頁紙。
其實,剛剛在明玉劍莊,自已腦袋磕到假山上的時候。
阿生腦海中就浮現出了許多記憶。
那些記憶都是和刀有關的記憶。
深夜、清晨、烈日、寒冬、瀑布……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
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有那一道道被他斬出的刀。
一刀接一刀。
仿佛永遠沒有盡頭。
阿生攥緊手中的信紙,眼神從質樸到冰冷,又從冰冷變回質樸。
“咕嚕……”
他咽了口唾沫,隨手將信紙折好,塞進了懷里。
胡雨萱站在一旁,看到了剛剛第一封信上的大概內容。
她開口道:“咱們接下來去哪?”
阿生回過神,想起在蘇州的時候,曾聽陳九歌說過。
“咱們去徐州。”
“徐州?”胡雨萱看向阿生,眼神認真中帶著一絲恭敬。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阿生在小花園的時候,一眼瞪炸血衣真人那一幕。
那可是一品!
這個傻小子身份也不簡單。
胡雨萱很聰明,知道對方說不定是傳說中的武道宗師。
恐怕只有宗師,才能殺一品如屠雞犬吧?
阿生點頭:“不錯,去徐州。”
“徐州有個老頭會幫我們對付劍宮。”
“九哥救了我兩次,這一次,我一定要幫上忙。”
阿生神情嚴肅,很是認真的說道。
第一次是在江面上,如果沒有陳九歌,他現在恐怕已經淹死了。
第二次就是剛剛,沒有陳九歌,他現在多半已經成了李逍的劍下亡魂。
兩次救命之恩。
當涌泉相報。
胡雨婷也回過神,對姐姐說道:“陳郎也救了我。”
“我也要去幫他。”
她停頓了一下,眼眶微紅:“如果去徐州還找不到他的話,我就去余杭找他。”
英雄宴的時候,陳九歌跟項鶯說過自已家的地址。
胡雨婷牢牢記在心底。
阿生點頭:“九哥是天下最厲害的廚師,他跟我說過要去參加明年的廚神大賽……”
“還找不到,我就去廚神大賽找他。”胡雨婷接話。
姐姐胡雨萱瞅著兩人看向自已,每個人都是義正辭嚴,一臉嚴肅。
她嘴角抽搐,嘆息一聲。
胡雨萱看向阿生:“你身上有多少銀兩?”
阿生伸手入懷,摸出一個小錢袋,里面裝著七兩碎銀。
“還有七兩。”
胡雨萱嘆道:“你們要去找他,我不反對。”
“可現在的問題是,無論是去徐州,還是去余杭,還是去別的地方。”
“咱們沒有盤纏了。”
此話一出。
如同一桶冰水,澆在阿生和胡雨婷頭頂,冰寒刺骨。
現實問題如同一記重錘,重重砸在兩人心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