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噸噸噸……”
菜刀垂著腦袋,對酒壇一陣痛飲。
一口氣干了兩壇酒,它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中多了抹迷離、醉意。
陳九歌一邊嘗著客棧的菜肴,一邊伸手拍了拍菜刀:“別喝了,喝多了一會不好趕路。”
“兒啊……”
菜刀應了一聲,瞅著客棧給它準備的好酒,有些不舍。
再喝一小口。
菜刀悄悄低下頭,又吞了一口酒漿。
哈……
酒香濃郁,還辣嗓子,好酒。
菜刀美滋滋的晃了兩下尾巴。
一刻鐘后。
陳九歌酒足飯飽,拿起一根竹牙簽,挑起牙縫。
一道身穿淡鵝黃衣裙的女子緩緩從樓上走下來,坐到陳九歌桌子對面。
“這些酒菜如何?”
女子聲音如山中清泉般干凈、動聽。
“好。”
陳九歌點了點頭。
“哦?”女子眼中流露笑意:“哪里好?”
陳九歌放下牙簽,視線聚在對面的項鶯身上,微笑道:“有人請客吃飯,哪怕這酒菜再難吃,難以下咽,當著主人的面,都要說一聲好。”
“我覺得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問題。”
“更不用說,這些酒菜味道真的很好了……”
聽到這番話,項鶯不禁笑了。
她眼眸彎彎,笑成一個月牙。
白皙精致的五官在笑顏映襯下,更如仙女般明研動人。
大堂里的店小二看到項鶯的笑容,一個個心臟停跳,臉上涌起熱流,一時之間看呆了。
項鶯今天穿了一身很顯溫淑的鵝黃裙,臉上沒有蒙輕紗,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容貌展露在陳九歌面前。
“和你說話,總覺得很有意思。”
項鶯語氣有些感慨,夸贊了陳九歌一句。
“謝謝。”
陳九歌笑了笑,將話題引到正事上。
“天涯刀不在我身上,你如果是來找我借刀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項鶯輕輕搖頭,手肘支在木桌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陳九歌,一雙眼眸明亮動人。
“誰說我是來借刀的?”
她眼眸微閃:“我就不能……”
項鶯上下打量了陳九歌一眼,眼中滿是欣賞的說道:“是為你而來的?”
這一幕落在大堂里的小二們眼中。
他們一個個向陳九歌投去羨慕、嫉妒的眼神。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陳九歌已經死了不知幾百幾千次了。
這樣一個美若天仙似的美人,竟然會看上這個牽驢的窮小子。
自己和他比差在哪里?
小二們氣憤不已。
陳九歌聽到項鶯的話,忍不住笑道:“為我而來?”
“我身上有什么?”
項鶯歪著腦袋,指尖輕繞烏黑的發絲,神情俏皮道:“我知道你身份了。”
“圖的自然就多了。”
“你是那位的兒子……”
“那位長相如何?是不是真如江湖傳言中所說,豐神俊朗,身有謫仙人氣質?”
項鶯好奇的詢問著。
項鶯年歲也不大,和陳九歌相仿,換了一身活潑的打扮,在陳九歌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倒是有幾分少女感。
現在的她,與前兩次陳九歌見到時的樣子、風格,簡直是另一個人。
陳九歌靜靜聽著,看向項鶯的眼神逐漸變得古怪。
項鶯指尖一圈一圈的繞著發絲,眼眸微亮道:“傳聞那位沒有子女,你們都是他的義子、義女,這事是真的假的?”
“那位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
“你們家的家門好進嗎?”
項鶯如同一只小麻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陳九歌靜靜的看著,靜靜的欣賞。
此時的項鶯很難讓人把她和在明玉劍莊時,那個隨手吸死二品武者的“項姑娘”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