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到陳實,眼眸含笑,點頭道:“小十來了。”
重九元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說道:“爹爹先和你十哥說些事情,待會再陪你玩。”
“好!”
跟個小蘿卜頭一樣的重林乖巧的點了點頭,扭頭跑走了。
“寧兒,你去燒壺熱水。”
重九元帶著陳實走進院中,讓自己妻子去燒水。
兩人進入廳堂。
陳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從身旁的瓷盤中抓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問道:“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重九元也抓起一把瓜子,磕了幾個,嚼著瓜子仁道:“我想你幫我送一封信。”
“送信?”
陳實咽下瓜子仁:“送去哪?”
“苗疆。”重九元說道。
“啥?”
“苗疆?”
陳實一呆,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先生,我忽然想起家里還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見陳實要跑路。
重九元笑道:“回來回來。”
陳實停下腳步,看向重九元的眼神有些幽怨。
當年重九元剛來余杭的時候,可是他幫忙按著“師娘”,逼出對方的本命蠱。
重九元強搶苗疆圣女當老婆,現在孩子都三歲了,才想起來跟苗疆那邊通個信?
自己要是接了這忙,那可真就“太忙了”。
余杭到苗疆可不是一般的遠。
陳實重新落座,嗑著瓜子,嘆道:“重先生,回家送信這種事,您自己去唄。”
“您和我師娘孩子都有了,別管當年發生了什么,木已成舟,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帶著林兒回去,認認親戚,拿些壓歲錢,這不挺好的嘛。”
陳實勸慰重九元,想把這活推掉。
重九元笑了,深深看了陳實一眼:“你說你要去游歷江湖,我早在一個多月前就給你占過一卦。”
“占卦?”
陳實一怔:“重先生,您還會這本事呢?”
重九元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總是用《攝神術》,這功法有傷天和,學點占卜之術,看看吉兇。”
陳實嘴角微抽。
“那結果呢?”
“你此行利西南,不利西北。”重九元很是認真的說道。
“所以?”陳實嚼著瓜子仁,呲牙道:“我給您送信,會有好事?”
“也可以這么理解。”
重九元笑瞇瞇地點了點頭。
陳實很干脆的伸出手,一臉可憐道:“先生啊,去苗疆路途遙遠,我這次帶的盤纏也不多。”
“您不支援我點路費、盤纏?”
重九元輕輕搖頭:“路費、盤纏沒有。”
他笑道:“你小子無利不起早,能不能不要這么市儈?”
陳實輕輕搖頭,悵然道:“開酒樓,可是要不少銀兩的。”
“錢少了,可開不起。”
兩人說話間。
師娘提著一壺熱水走過來。
重九元拿出一套茶具,又從一個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捻出幾小撮茶葉,放入杯中。
他親自起身,泡了兩杯茶,其中一杯被他推到陳實面前。
見到這幕,陳實心中微驚。
重九元坐在椅子上,溫聲道:“盤纏路費這東西我沒有。”
“我重家的《攝神術》已經傳給你了。”
“你學了柳家的《虛鑒訣》,《飛刀術》這門功夫不適合你,我沒什么能教給你的了。”
說著,重九元有些感慨:“你這個年歲,能練到一品境界,哪怕是我,當年都不如你。”
“有《攝神術》、《虛鑒訣》傍身,你就算遇到先天境高手,也能全然而退。”
“游歷江湖,說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