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建昌府。
南豐縣外,茂密的樹林中立著一塊兩人高的大青石。
青石后面坐著三個人。
兩男一女。
男的,一個相貌年輕,約莫十五六歲,身穿淺藍錦衫;另一個容貌平平,年歲接近三十,一副儒生打扮。
女的,年齡更幼,不過十三四歲,容貌清麗,一襲深色的粗布麻衣,臉上蒙著灰土遮擋容顏。
三人背靠青石,席地而坐。
面前放著兩只水囊和一些干糧、肉干。
他們手里各自拿著些食物,一口一口的吃著。
“實爺,再往前走走,就是南豐縣了。”
“這幾天,天天吃干糧,嘴巴都淡出鳥來了,要不待會過去,咱們找個酒樓吃頓好的?”
那年近三十,儒生打扮的男人苦著臉,對身旁的少年說道。
少年聽后,把手里的干糧湊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
他望向南豐縣方向,嘴里嚼著干糧,思索片刻后,說道:“好。”
說完,少年看向一旁的女孩,問道:“前面就是南豐縣。”
“你還要繼續跟著我們?”
女孩輕輕點頭,將口中的干糧咽下,眼眸灰暗,神色疲憊。
儒生打扮的男人笑了笑:“上了咱們這艘賊船,可就不好下了。”
“估計六扇門那邊已經傳瘋了。”
“待會進南豐縣看看,六扇門給咱們安了什么窮兇極惡的名頭。”
少年聞言不語。
他凝望不遠處蔚藍的天空,嘴角露出苦笑。
最開始,他只是想送個信啊……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
一個多月前。
陳實從重九元處得到信件。
他思來想去,決定先去苗疆把信送了。
陳九歌北上踢館,目標是一年后的廚神大賽。
算算日子,時間上足夠自已先去一趟苗疆,再去汴梁和九哥匯合。
打定主意。
陳實背著包袱,只身單行,向苗疆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他時而慢走,時而施展輕功,時而租借馬匹。
六年時間過去。
陳實于武道天賦異稟,尤其是在修煉《虛鑒訣》、《攝神術》這種邪門武學上尤為突出。
如今放眼年輕一輩,能夠勝過陳實的不超過五個。
先天不出,陳實能在江湖上橫著走。
哪怕惹到先天強者,也能輕易脫身。
他走走停停,走了將近一個月,一路上相安無事。
十分順利的抵達江西廣信府。
永豐縣外。
寬闊無人的官道上。
陳實腳步飛快,一步邁出,前腳還未落地,后腳已經遞出。
一前一后間,宛若貼地飛行,他雖年少,可在武學一道已經有高人風范。
行走如飛,速度快極。
柳家《虛鑒訣》雖說是追求“順心意”的魔功,一旦內心不通達就會走火入魔。
但有利有弊。
這一門武學在“快”上做到了極致。
如今陳實不論是真氣運行速度,還是真氣恢復速度,都快的嚇人。
疾奔一上午,體內的真氣消耗不過才兩成。
找個地方休息片刻,這兩成真氣又能很快恢復過來。
這讓陳實不禁深思,他哪天若是達到先天境、法象境,甚至是天人境,這真氣恢復速度又該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