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兩輛馬車停在悅來客棧門前。
“實爺!”
何安臣站在馬車邊,手里捏著一根長鞭,拱手抱拳,很是恭敬的對陳實喊道。
昨晚吃飯時,陳實自我介紹,化名“程實”。
何安臣也沒問為什么陳實不姓重。
他天誠教的法門獨特,真氣運轉,能看出對方武學痕跡,從而辨認出對方根腳。
自從昨日在街上看到陳實。
何安臣就從對方身上看出兩種頂級魔功。
一種是重家的《攝神術》。
另一種,何安臣看不出來,但據他猜測,這門功法恐怕不弱于四姓秘傳。
反正不管陳實姓不姓重,這一身武學絕對不會騙人。
若是還有一個重家行走,到時候兩人對上,打上一架,自然就能分出誰真誰假。
他們魔道行事,靠實力說話。
“出發。”
陳實登上馬車,進入車廂。
“得嘞!”何安臣滿面笑容,坐在御座上,手中長鞭一甩,抽在馬臀上。
“嘶……”
馬兒一聲嘶鳴,邁動步伐,沿著青石板街朝城外走去。
一輛馬車駛動,旁邊的馬車緊隨其后。
白刀依舊是一襲白衣,臉上戴著面紗,坐在御座上。
他手中沒有拿長鞭,而是握著帶鞘長劍。
“駕!”
白刀口中輕喝。
劍鞘輕打馬臀。
馬兒吃痛,緊跟面前的馬車。
車廂內。
一襲淺青衣衫的水心遙怯生生的望著白刀背影,小聲道:“白哥哥,謝謝你。”
白刀一邊趕車,一邊搖頭道:“這事被教……被程公子接下了。”
“你我之間,談不上什么謝不謝的。”
“你若是要還身子,也應該向他報恩,而不是我。”
水心遙輕輕搖頭,說道:“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白哥哥。”
若是沒有白刀持劍威脅牡丹,何安臣幫忙。
她絕對不會有機會出現在三人視線中的。
一環接一環。
白刀不再多言,一言不發的駕著車。
長街上響起馬車木制車輪扭動時發出的尖酸聲。
一行人駛出永豐縣,直奔位于西邊的上饒縣。
兩輛馬車,各坐兩人。
原本何安臣是想拉上渡凌子一起上路的。
多個神棍,能忽悠到不少人。
畢竟渡凌子在江湖卜算一道還是很有名氣的。
渡凌子卻搖頭拒絕,說自己老胳膊老腿,就不跟著跑一趟了。
他會在苗疆等他們。
何安臣咂嘴,心里有些失望。
要是這個說話只說一半的神棍跟著一起上路“趟江”,到時候說不定能折服不少人。
渡凌子目盲,卻仿佛看穿了何安臣的打算。
他提醒道:“此去路途荊棘遍布,必將鮮血滿地,還望謹慎行事!”
聞言,何安臣表面嘻嘻哈哈,不甚在意,心中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在江湖上混的越久,越會覺得“命運”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何安臣牢記在心,不再拉攏渡凌子。
……
陳實四人順著通往上饒的官道,一路前行。
路上沒遇到什么阻礙,很輕易便抵達上饒。
剛一入城。
陳實下馬車,直奔上饒最大的銷金窟“金鼎賭坊”。
在和賭坊管事親切交流一陣后。
賭坊管事鼻青臉腫,嘴里掉了幾顆牙,帶著陳實四人前往血虎門駐地。
在街上繞了幾圈,從南城門走出。
陳實這才知道,原來血虎門的幫派駐地在上饒城外。
走到一處藏有暗哨的茂密林中。
“噗嗵!”
前面帶路的賭坊管事雙腳一軟,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直冒冷汗。
“幾位大爺,這就是我們血虎門駐地。”
“我們老大就在里面,我把暗哨叫出來,你們進去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