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可是要進城?”
年輕男人在一群壯漢的簇擁下,很是客氣的拱手問道。
何安臣收起手中的長鞭,說道:“不錯。”
他掃了一眼這尖刺柵欄,似笑非笑道:“閣下這是何意?”
年輕男人聞言,淡笑道:“兄臺有所不知。”
“我們這八坊縣地處山區,與周圍商貨通行不暢,山中種植糧食作物,產量也有限。”
“因此,才做些這過路的買賣,以補貼縣中百姓家用。”
年輕男人笑瞇瞇道:“幾位若是想去八坊縣,還請交上一筆過路費。”
“一人……一兩銀子。”
“一兩!”
聽了這話。
何安臣登時冷笑,挽起手中長鞭:“一兩銀子,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么貴的過路費。”
“你們這么做,就不怕惹到江湖高手?”
年輕男人聽后,瞇起眼睛,笑道:“閣下說笑了,我們做的是正經營生。”
“背后有衙門支持,這入城費用,也是花在了百姓身上,絲毫沒有貪墨。”
“閣下若是嫌貴,可以原路返回。”
何安臣見這年輕男子明目張膽的敲詐勒索,不禁眼眸微冷,握緊了手中的長鞭。
這十幾個壯漢看著唬人,一個個卻都是不會武功,只會拳腳的山野村漢。
若是動手,何安臣一鞭子下去,就能抽死好幾個。
何安臣扭頭看了一眼白刀。
白刀回頭,壓低聲音詢問陳實:“公子,咱們?”
“給了。”
陳實淡淡道。
他來八坊縣尋人,這年輕男人敢在大道上劫道勒索,背后肯定有八坊縣的關系。
像這種偏遠地區,一個縣令在當地就是妥妥的土皇帝。
陳實懶得跟這種人計較。
得到指示。
何安臣從懷中取出四兩銀子,丟給對方。
年輕男人接過,用手掂量幾下,笑道:“兄臺大氣。”
他回頭對身后的壯漢喊道:“讓路!”
那幾個壯碩大漢搬動柵欄,讓開道路。
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順著路駛了進去。
年輕男人站在柵欄旁,瞇著眼睛,目視陳實幾人離去。
他用拇指撫摸手中的銀子,目露貪婪。
“吱呀……”
馬車車輪滾動,發出尖銳的聲音。
白刀手握劍柄,用劍鞘輕敲馬兒的臀部。
他一邊趕車一邊說道:“那人剛剛看咱們的眼神有問題。”
車廂里的陳實聞言,點頭道:“不錯。”
白刀眉頭微皺:“他應該是個蠢貨。”
陳實笑了。
白刀詢問道:“要不要把他殺了?”
陳實聞言,搖頭:“你殺心有些重。”
白刀表情微滯,低下頭,抿唇道:“是,我太激進了……”
他話還沒說完。
陳實呲牙,接著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他來,打斷四肢,留他一命便是。”
白刀:“……”
好吧。
是他不懂教主的想法。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陳實過來找人,四兩銀子,算是給對方面子。
后面趕車的何安臣聽后,感慨出聲:“教主仁慈。”
聽到這話,白刀嘴角微抽。
一行人沿著路,走入八坊縣。
“教主,咱們怎么找?”
何安臣駕著馬車,兩輛車并排走在一起。
陳實微微瞇眼,視線掃過八坊縣,落在一個建筑前。
何安臣順著陳實的目光看去。
只見那里敞著大門,大門兩邊各自站著一個身穿黑衣,腰系青帶的壯碩大漢。
大漢身子站得筆直,表情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