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的?”陳實反問。
姜永康點頭:“不錯。”
陳實看向正在嗦溜手指上鼻涕的老婦人。
“一個癲子的話,自然是不能信的。”
姜永康點頭:“那是自然。”
仿佛聽到兩人的交談。
那癲傻老婦忽然跳起來,邊哭邊叫道:“大老爺收丫鬟,快去啊!”
“快去啊!”
“村長的兒媳也要去!”
“也要去!”
匯聚在一起的村民中,快步走出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
“啪!”的一聲。
大漢沖到老婦面前,抬手便是一掌,狠狠朝她臉上摑去。
老婦被一巴掌扇了一個踉蹌,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臟兮兮的臉上多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被抽了一巴掌,老婦先是一愣,隨后放聲大哭。
姜永康歪頭看了一眼老婦,嗓音沙啞道:“她也是嫁到我們村的。”
“肚子不爭氣,生了一個女孩,生完孩子當晚,女孩便被從山上跑下來的狼叼走了。”
“自此以后,她就瘋了。”
陳實輕輕點頭,呲牙微笑:“理解。”
姜永康臉上露出笑容:“我送幾位出村。”
陳實不再多言,朝村外走去。
姜永康跟在他身旁,送著三人一路出了村子。
路過村長家的時候。
一道纖細動人的身影推開村長家門,邁步走了進去。
她一襲淺藍衣衫,頭上梳著婦人的發型,胳膊挎著菜籃。
聽到動靜,女人回頭看了一眼。
在看到姜永康后,女人趕忙低下頭,進了大門。
跟在陳實身后的水心遙見到女人背影,心中冒出一股熟悉感。
她心中忽然有一種沖動。
那女人好像是她姐姐!
水心遙嘴巴微張,想喊住陳實。
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頭,手掌微微用力,制止了水心遙的舉動。
水心遙扭頭看去。
只見何安臣的手搭在她肩頭,朝她輕輕搖頭。
水心遙壓下心中的渴望,看了陳實的背影一眼。
村長姜永康送了一路,將三人送到村口。
村口大樹下,曾給陳實引路的老人再次見到陳實,嘴巴一癟,臉色漆黑。
姜永康站定腳步,嗓音嘶啞道:“三位不如留下,一起用個便飯?”
“現在若是回縣里,少說要走半個時辰夜路。”
陳實幾人找了一下午,如今天色漸暗,天邊已經顯露出幾分橘紅。
陳實笑了笑:“不必了。”
說罷。
陳實轉身朝馬車走去。
白刀見三人回來,主動下車,掀起車簾,讓陳實上車。
陳實登上馬車。
兩輛馬車緩緩駛動,沿著山道,向下一個村子走去。
馬車上。
二爺坐在車廂里,手掌里握著一把瓜子。
他見陳實回來,主動遞過去。
陳實也沒客氣,接過半把瓜子,嗑了起來。
“找到了嗎?”二爺問道。
陳實嗑開瓜子殼,咀嚼果仁,點了點頭:“找到了。”
聞言,二爺笑瞇瞇道:“為何不直接動手?”
陳實又嗑開一枚瓜子,淡淡道:“等天黑。”
等天黑。
短短的三個字。
如同皇帝下定的圣旨,直接對姜家村進行了判決。
二爺笑了:“姜永康這老家伙,是八坊縣令的親叔父。”
“八坊縣令自幼喪父,全靠叔父幫襯,才有了今天。”
“你若動他們,恐怕走不出八坊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