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廣信府,永豐縣。
夜已深,萬籟俱寂。
金華閣仍燈火通明,嬉笑不斷。
一樓會客廳內。
“竇捕頭,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金華閣老鴇手里拿著一條粉紅色的帕子,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
會客廳主位上,坐著一個身穿玄色錦衣,腰佩金色匕首的中年人。
他身材魁梧,面龐紫膛,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是內家功夫精深的高手。
上饒縣六扇門捕頭竇仲聽完老鴇所說,臉色微變,視線下移,表情顯得有幾分陰沉。
“他真是這么說的?”
竇仲轉頭看向一旁的永豐縣汪捕頭。
汪捕頭站在旁邊,聽到問話趕忙拱手點頭道:“回竇捕頭,那儒生確實是這么說的。”
“他稱呼那少年為魁首。”
得到確認。
竇仲眉頭緊鎖,紫膛色的臉上露出一抹思索。
他喃喃低語道:“魁首……”
“天誠教、白鳳門,這兩家都是古武有名的魔道勢力。”
“他們都稱那少年為魁首……”
竇仲皺眉,他對古武中事了解不多,只看過六扇門下發的古武勢力名單。
不知魔道人士口中的“魁首”指的是四姓中人。
“難道是魔教死灰復燃,天誠教又有了新教主?”
竇仲猜測。
一旁的汪捕頭聽后,連連點頭道:“天誠教和白鳳門對那少年都畢恭畢敬,想來應該是他們的新教主。”
竇仲點了點頭,冷聲道:“魔教。”
“武道復蘇,什么牛鬼蛇神都跟著冒出來了。”
“當年無心魔教余孽還未剿滅,現在又多出來一個天誠教。”
“啪!”的一聲。
竇仲薄怒,拍桌而起,雄渾的掌力落在桌面上,將茶杯震起三寸高。
茶杯上下跳動,落下時,杯中淡褐色的茶水沒有灑出一點。
汪捕頭見到這幕,忍不住吃驚道:“竇捕頭,您這是邁入二品了?”
雖然如今天下武道分為古武、今武。
但六扇門里任職的老捕頭們,練的都是今武。
今武二品、一品兩道關。
卡住了天下不知多少英雄豪杰。
竇仲聞言,微微一笑:“前幾天剛剛突破。”
見對方承認,汪捕頭眼中流露出敬畏與羨慕之色。
他趕忙拱手,吹捧道:“竇捕頭功力大進,邁入二品,放眼天下,也能稱得上絕頂高手了!”
竇仲搖頭,擺手道:“區區二品而已,算不得什么。”
他輕嘆一聲。
自幼習武,人到中年,才邁入二品境界,在旁人看來稱得上是大器晚成。
只有竇仲自已知道,再過些年,自身氣血下滑,實力下降,說是二品,實際和三品后期也差不了多少。
歲月不饒人啊。
金華閣的老鴇一聽面前的竇捕頭竟然邁入二品境界,心中一驚。
她心思頓時活泛起來。
老鴇伸手搭住竇仲的手臂,聲音柔媚道:“此次真是多謝竇捕頭了,為我等永豐縣百姓操心。”
“如今天色已晚,不如竇捕頭就此留下歇息。”
老鴇話剛說完,竇仲冷哼一聲,將手抽了回來。
“不必了。”
“竇某公事在身,魔教死灰復燃一事,要盡快上報到周圍各縣衙門,小心防備。”
說著,竇仲抬眸,目光掃過周圍,皺眉問道:“那位被白鳳門少主強迫的牡丹姑娘在何處?”
聽到這話,老鴇表情一僵,不知竇仲忽然問這個是為了什么。
她強顏歡笑道:“竇捕頭,牡丹姑娘現在在待客。”
“待客?”竇仲聞言,眉頭一皺。
“這么晚了,子時已過,還待什么客?”
話到嘴邊,竇仲忽然明白了。
他深深看了金華閣老鴇一眼,冷冷道:“倒是會做生意。”
被這么一看。
老鴇面露訕笑。
“罷了,原本還想問問她事情經過,核對一下。”
“既然她在待客,那就算了。”
竇仲表情威嚴,邁步朝會客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