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陽移到天空正中,肆意散發著熱氣。
地面上肉眼可見的熱氣浮動、升騰。
“吱呀……”一聲輕響。
房門推開。
陳實從中走出。
院外的桌旁,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大漢。
見有人出來,大漢打了個激靈,趕忙站起來,恭敬行禮道:“實……實爺!”
陳實抬頭瞥了對方一眼,輕“嗯”一聲算是回應。
黑衣大漢又敬又畏的看著陳實,說到:“實爺……二爺他在隔壁,我去喊他?”
“去吧。”陳實淡淡道。
黑衣大漢趕忙轉身,朝隔壁的一溜的房屋跑去。
陳實站在太陽下,感受著頭頂的熱意,呼了口氣。
相比昨夜吹過山間的微涼夜風,他還是更喜歡溫暖、熱烈的太陽。
只可惜,有些時候總是事與愿違。
陳實眼神變得有些許復雜。
他感覺自已的心境好像變了。
……
不多時。
二爺從隔壁房中走出,笑瞇瞇的看著陳實。
“實爺!”
二爺董羽走到陳實面前,拱手笑道:“剛到正午,我讓他們給安排了飯食,您過去吃個便飯?”
“帶路吧。”
陳實開口。
董羽在前面引路。
隔壁兩旁的房間中,何安臣、白刀各自從房內走出。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已經醒了有一會,在故意等陳實。
沒看到水心遙,陳實多問了一句。
得知那丫頭昨天回來后,一直哭到深夜,現在還沒醒。
陳實輕嘆一聲。
任誰遭遇她這種經歷,恐怕也無法接受。
來到八坊縣最大的酒樓。
董羽主動請客。
飯桌上,酒過三巡之后。
陳實有意無意的說道:“拐賣婦女這種事太臟了。”
董羽一聽,頓時會意,點頭道:“以后八坊縣,不會再接這種事了。”
說到這里,他略一停頓,皺眉道:“實爺,我們不做,但這血虎門要是強賣怎么辦?”
聽到這話。
陳實笑了笑:“血虎門?”
“已經沒了。”
董羽先是一怔,隨后心驚。
他端起酒杯,一臉恭敬道:“實爺霸氣!”
一旁的何安臣看向陳實,也隨著董羽喊道:“實爺,咱們可是要在這里插旗?”
“插旗?”
何安臣點頭:“就是留個名號,這片地方,就歸咱們管了。”
“以后無論是哪個魔道勢力,要想接手,得先掂量掂量自已夠不夠格。”
陳實聽明白了。
他琢磨了一下說道:“那就留我‘程實’的名號。”
何安臣笑道:“實爺,除了具體名姓,還得留個勢力名。”
勢力名?
陳實眨了眨眼。
要不他留玉葉堂?
這名往下一放,大武哪個不開眼的敢上門找事?
陳實想了想,還是算了。
到時候魔道各種牛鬼蛇神全都跑過來,拜“玉葉堂”當堂口、老大。
過節回家,他恐怕要享受和孫勝一樣的待遇了。
陳實看向何安臣問道:“你是天誠教的?”
“是。”何安臣點頭。
“你們教中有多少人?”
何安臣聞言苦笑:“教中傳承,如今除了我,便只有我兄長。”
“只有兩個?”陳實有些驚訝。
何安臣答道:“兩個人還算好的,當年古武鼎盛時期,魔道三十六門,何其輝煌。”
“如今五百余年過去,也不知有多少道統斷了傳承。”
何安臣語氣唏噓,充滿了滄海桑田、歲月變遷的感覺。
陳實輕輕點頭:“那就留天誠教的名號吧。”
此話一出。
何安臣身子一顫,激動的瞪大雙眸,從座位上站起,納頭便拜,十分感激道:“多謝實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