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無聲息間降臨。
上饒知府的宅邸內外,燈火通明。
手持銅鑼、燈籠的家丁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滿臉警惕,防備著潛在危險。
府宅的一座偏院里。
“嗖!”一聲輕響。
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突然翻過墻頭,躍入院中。
他身法輕靈,動若鬼魅。
偏院里有幾個打著燈籠的家丁。
他們坐在地上,斜靠柱子,一邊閑聊一邊打量周遭的風吹草動。
眼見突然從墻外躍進一人。
家丁們先是一怔,隨后張嘴便要出聲大叫。
明亮、冰冷的劍光閃過。
偏院中的家丁們一齊閉上了嘴巴。
他們眼神驚恐,后退數步,雙手捂住咽喉。
咽喉處緩緩出現一條血線。
“噗嗵……”
“噗嗵……”
尸體倒地。
白刀一襲白衣,右手持劍,眼神冰冷。
他輕輕揮劍,甩去了劍鋒上的血漬。
白刀二品實力,與普通家丁們之間的差距,不亞于人和狗的差距。
只是瞬息。
這群家丁便皆死在了他的劍下。
持劍殺人后。
白刀眼神微冷,邁步向偏院房門走去。
他左手輕貼木門,略有猶豫。
一息后。
“吱呀……”一聲。
白刀推開房門。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入房中。
房中亮有燈火,桌上放著一盞油燈。
燈旁坐著一個身著紅色綢衣,容貌嫵媚動人的女子。
聽到推門聲。
女子扭頭看去。
見是白刀。
牡丹眼神平靜,仿佛并不驚訝。
“你來了?”
牡丹緩緩開口,聲音輕柔的問道。
白刀重重點頭,走到牡丹身前。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掌心向上。
“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白刀嗓音略微嘶啞的說道。
牡丹坐在矮凳上,聽到這番話后,輕輕搖頭。
她望著桌上的那盞跳動的燈火,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牡丹已經失節。”
“豈能配得上白公子。”
聽到這話。
白刀身子輕顫。
他抬眸,看向牡丹頭頂那結成婦人的發型,眼中閃過一抹痛苦。
白刀的呼吸變得有些紊亂。
他臉色發白,白的嚇人。
他眼中騰起一團火焰,火焰熾烈燃燒,仿佛能夠燒盡天下所有事物。
“他……”
“他強迫了你?”
白刀咬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一股濃烈的殺意從白刀身上散發出來。
牡丹聞言,低下頭,眼眸微垂,露出一副黯然神傷之意。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
白刀轉身,右手死死攥著劍柄,手背上的青筋如蜈蚣般跳動。
他聲音冰冷,宛若地獄爬到人間的鬼差:“我去殺他,為你泄憤。”
“別……”
牡丹從矮凳上站起。
她緩步上前,拉住了白刀的衣袖。
身旁飄來淡淡的香氣。
白刀的臉更白了。
他身子輕顫,衣袖下的手背青筋暴起。
這是牡丹距離他最近的一次。
但現在,白刀心中沒有絲毫喜悅。
有的只是憤怒。
燃盡世間一切的憤怒。
“為什么?”
白刀止步,眼睛赤紅,扭頭反問牡丹。
牡丹搖頭:“他是上饒知府的兒子。”
“你若殺了他,一定會被六扇門通緝,整個大武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