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歌沒有停步。
直到他與王勁松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項鶯咬住嘴唇,左手放在小腹處,淚水決堤而出。
她蹲在地上,小聲哭泣。
哪怕項鶯武功再高。
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
章丘縣,長街上。
王勁松跟在陳九歌身后,臉上滿是自責之色。
“九……九爺,這事都因我而起。”
“您犯不著,為了我跟夫人吵架。”
聽到這話。
陳九歌腳下一頓,冷冷道:“不要喊她夫人。”
“她還沒進我老陳家的門呢。”
“王勁松,你手里握著劍,你就是一個劍客。”
“不是馬夫,我也從來沒有拿你當馬夫看。”
“你幫過我,我也幫過你,我們是平等的。”
陳九歌說這番話的時候,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些《祖師爺語錄》的話。
他輕吸一口氣,沒有引用那些名言,而是發自內心的說出自已所想。
聽陳九歌這么說,王勁松眼中晶瑩閃爍,心中感動。
“不提她了。”
“現在章丘城內恐怕客棧都擠滿了。”
“咱們找個老丈家,暫住幾日。”
陳九歌抬起頭,朝著民居街巷走去。
王勁松哽咽著,跟在他身后。
……
時間過的很快。
眨眼間,便到了神兵閣開爐的日子。
陳九歌從床上蘇醒,簡單洗漱過后,推門而出。
睡在隔壁的王勁松聽到推門聲,也緊跟著走出門。
“九爺。”
王勁松很恭敬的說道。
陳九歌捏了捏眉心,說道:“以后叫我九哥便是,不必那么客氣。”
“九……”
王勁松臉色發漲,猶豫了一下,喊道:“九哥。”
陳九歌面露微笑:“不錯,就這樣。”
“今天是神兵閣開爐的日子,去湊湊熱鬧。”
“等湊完熱鬧,咱們去濟南縣東興樓嘗嘗那里的飯菜。”
說著,陳九歌有些感慨:“可惜菜刀不在,不然這么熱鬧的景象,說不定它會喜歡。”
離開紹興府時,陳九歌想到自已劍道修為盡失,再帶著菜刀,也無法護其周全。
索性讓人把它送回了育嬰堂,讓它在家中等自已。
王勁松跟在陳九歌身后,腦海中想起那頭皮毛油光水滑的好驢子,忍不住也暗暗點頭。
那可是一頭好驢子。
兩人走出短租的民宅,順著長街,直奔神兵閣所在之地。
一路上,周圍幾乎都是武者。
他們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朝著神兵閣方向走去。
陳九歌視線瞥動間,看到一些身穿五色衣服的人。
從周圍武者口中得知,這些五色衣的弟子,是五岳宗的人。
六年前,今武各大派掌門、長老失蹤。
嵩山、衡山、華山、恒山、泰山五派曾因傳承,互相爭斗不休。
直到天靈仙氣復蘇,他們改變想法合并為五岳宗,用來對抗未來未知的變數。
如今經過六年休養生息,五岳宗已然壯大。
陳九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沒有多看。
他順著長街一路前行。
不久。
陳九歌跟隨人流,抵達章丘縣一處占地廣闊的豪華宅邸前。
丈高的朱紅大門上掛著黑底金字的牌匾:“神兵閣。”
神兵閣大門前的空地上,擺著一尊丈高,通體呈青銅色的鍛造爐。
爐下燃著各種燃料,火焰熊熊,噼啪作響。
剛走到附近,便能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陳九歌抵達時,周圍已經站滿了武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