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小金同志,也在這片群島
景旸既有些蠢蠢欲動,又有些想要敬而遠之。實在是金富力士這個人有點讓人捉摸不透,既神秘,又強大,腦子還聰明絕頂,問題是這聰明的腦回路卻與正常人截然不同全職獵人之所以被戲稱為爸爸去哪了不是沒道理的,這家伙太不著調了
凱特并不清楚他對自家師父有何腹誹,聞言點點頭,說道“沒錯,誓約之島。就目前的研究來看,這座島因為某些原因,只有念能力者才能進入,并且進入之后,必須立下誓約與制約”
“雖然但是,有些扯澹。”景旸吐槽,“誓約與制約,要么是本身潛意識中的傾向性,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種習慣,要么就是覺悟深刻,貫徹信念,這信念還要足夠堅定,才能成立。隨隨便便立的誓約,能有多少效力信念不完全,就是完全沒信念”
凱特道“你說的很對。但在這里,不一樣。”
他指了指四周飄浮的霧氣,“這里的環境,可以確保,任何誓約都能成功,只要立下,就能收效。”
“任何”景旸狐疑。
“任何。”凱特說,“當然,誓約與制約是雙刃劍,強大的誓約必然需要巨大的制約,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這是自然界最基礎的規則,哪怕在這里也不會例外。”
景旸沉吟少許,搖頭道“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強大的誓約能力,必須捆綁巨大的限制條件也就是所謂的制約,這是前提。”他豎起一根手指,“那么假設,我想要一個強大的、必須立下誓約才能成型的念能力,甚至因此而背負重重制約的枷鎖也在所不惜如果我對這種能力的渴望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那我在來這座島之前肯定就已經自己實現了這個誓約能力,對不對又不是只有在這個鬼地方才能立下誓約與制約。”
凱特靜靜地看著他。
就在不久前,他師父金走在迷霧這片島上的迷霧之中,這樣笑著侃侃而談“假如,我想要一個強大的、必須立下誓約才能成型的念能力,但因此而需要背負重重制約的枷鎖,是我以前所不愿意的代價,也不認為值得如此那么我對這個誓約能力的信念本質上并不堅定,一旦離開這所謂的黑霧籠罩的鬼地方,這個誓約之島,恐怕我會很快就因為破壞制約而背誓吧。”
“為什么會這樣呢”凱特當時問。
金明白他問的是什么,想了想,說道“我猜,真武王維雨果曾因為一道誓約而動搖過,或許他的王后因此而消失,以至于如今有關這位王后的記載都極其稀少,可能是被傷心欲絕的維雨果銷毀了,也可能直接就是因為念能力的失控而導致的
“維雨果灰郭肉因此有多懊悔,內心怎樣的飽受煎熬,我們不得而知,但他留下這種地方,未嘗不是想要排解內心的痛苦,有關誓約與制約,一念之差,結果就會是萬劫不復。”
黑霧里傳來囈語,仿佛誰在瘋狂呢喃,滿是凄厲。
景旸忍不住感慨,晚年不詳的真武王,老維啊老維,這到底干什么了,發什么神經,留下這種地方,設下這種坑人陷阱
難怪那個什么愛德華在天空競技場跳樓,估計早就被這黑霧折磨得神志不清了屬于是
細微的衣服摩擦聲在身后傳來,耳上附加聆的景旸聽覺極為敏銳。
他回頭一看,被繩索捆住的女人明明已經蘇醒,卻還是閉著眼。
“既然醒了,就別裝了。你看,我都沒殺你,就聊聊唄”景旸說。如果不是自己聽力大漲,還真分辨不出來她的偽裝。
凱特看了片刻,忽然道“恐怕她聽到了我們剛才的對話。她”
“她在起誓”景旸這么想著,從女人胸腔內傳來的清晰的心跳聲如同斷弦一般,戛然而止。
一股似冷似熱的死氣,近距離直襲景旸,往他心口勐鉆。
噠噠,景旸往后踉蹌兩步,心臟怦怦快速跳動了兩下,有種幻痛感,他輕吸一口冷氣。
“死了”凱特俯身,翻開女人的眼瞼,確認這已經是一具尸體。
他看向景旸,“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景旸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這人心腸軟,就是見不得人死。”
說著,他抬起一腳,砰
直接將女人的尸體踢飛,“噗通”一聲落到海里。
凱特“”這是心腸軟
景旸往后看,黑霧之外,是茫茫大海,往里看,是一重一重的環島,同樣被黑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