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你真的要跳嗎”
約二十米高的陡峭海岸邊,紫色短發的女孩往下看了眼看似平靜的海面,眼中滿是擔憂。
在她旁邊,脫得只剩個短褲的十五六歲少年,旁邊放了個桶,已經兜頭澆了幾遍涼水,正在壓腿拉伸,“紫,如果我這都不敢跳的話,我就沒辦法去挑戰死神之眼。沒辦法挑戰死神之眼,我就更沒辦法參加獵人測試。”
“所以說這三者到底哪來的內在聯系啊”紫色短發的女孩抱怨。
少年做好了熱身準備,少年反復地深呼吸,少年往海崖邊踩出一步。碎石往下滾落,隨風飄落。少年忍不住縮回腳,埋怨道“紫,都怪你,一直說一直說,本來我都不緊張了的”
“我哪里有啊”紫色短發的少女正要反駁,少年已經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嚇得她一個激靈。
她連忙往下探看,才眨眼的功夫,自由落體的少年已經接近了二十米下方平靜的海面,但令她眼中浮現驚恐的是,在少年落去的海面的正下方,一個黑色的陰影正在迅速變大,這種跡象對在海邊小城長大的她來說再熟悉不過,這是有巨大魚類或海獸正在浮出海面,而且正好就是青梅竹馬的小年跳水的位置。
同樣在海邊長大的少年自然也認了出來。
在他眼中飛速流過的一切似乎都放緩了,每個細節都變得緩慢又迅速,模湖又清晰。撲面而來的大海,緩緩鼓起的海面,水下變大的黑影,破開的水浪他似乎聞到了水下那大海獸腥臭的氣味,看到了海怪嘴邊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幾個腦袋咦,為什么它嘴邊會有好幾個腦袋
話說,,,版。
轟
海面炸起一團浪花,海崖邊的女孩看到破開海面躍出的腦袋就有接近八九米寬度的海怪,臉色嚇得煞白,眼淚奪眶而出,“小年都說了不要想什么獵人咦”
她模湖的視線里,沒看到浮出海面的大海怪周圍的海水被血染紅,倒是發現有四個人影扒拉著海怪咧開的嘴巴漂在海里,她連忙擦干眼淚,認清楚那是三男一女,大海怪直到他們松開手,也不敢將血盆大口合上,似乎生怕咬傷他們任何一個人。
其中有個長得最好看的大哥哥踩著水仰頭似乎在朝自己揮手喊著什么,一個黑發的女孩在他旁邊,從水里撈起一副破損的黑框眼鏡,表情有點呆呆的。另外兩個黃發的一高一矮兩個男生,則合力從大海怪敞開的口中,拽出了剛才被其一口連同海水囫圇吞掉的小年。
“咳哇”小年被拉出來,似乎受了傷,也似乎嚇壞了,渾身粘液與海水,驚魂未定地吐了好幾口。
他被游過來的酷拉皮卡一碰,立刻大叫一聲。凱特摸了兩下,道“手臂骨折,肋骨也斷了幾根。”
“你,你們”小年茫然地望著這幾個跟著海怪冒出來的人。
“似乎還有點腦震蕩。”凱特說。
“閑著沒事跳海玩,是有些缺心眼。”景旸劃拉海水,拍拍發懵的小年的手臂,后者痛得幾乎要暈過去,“你干嘛”
“今天幾號了”景旸問。
小年痛得在海里掙扎,根本聽不清他在問什么,不停地嗆水。
酷拉皮卡嘆道“還是先上岸吧。”
凱特掃了一眼跳水少年骨折的手臂上,被景旸拍過的地方,留下的一個五芒星符號。
景旸笑道“我看過你的,你也看了我的,咱們扯平啦。小滴,走”
“嗯。”小滴應了一聲,與他一同潛入水里,魚雷一樣向陸地射去。
「我又沒要求什么扯平」凱特想扯扯帽子,這才想起,帽子早就在這幾天海上狼狽漂流的過程中丟失了。
搖搖頭,他一手托著受傷的跳水少年,一手撥水,向岸游去。
砰砰兩聲,前頭的景旸與小滴炮彈一樣躍出水面,像兩個人形海怪一樣,并排地釘在了離海面數米高的濕滑海崖壁上,又飛快而默契地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