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明“不過,每一次,技術突破瓶頸時看起來都像是奇跡。”
蔚渺承認道“當然。但這次,也會是看似奇跡的理所當然嗎或許并不見得。”
“我也是假面舞會的玩家。”蔚明一語驚人。
“啊”蔚渺難得為她這位表哥感到驚奇,“你不是很少玩虛擬游戲的嗎”
蔚明是一位忠實的單機游戲玩家,一年只入手一兩款單機,他在虛擬游戲所需的身體運動層面表現平平,對其不太感興趣。
“之前網上吹得天花亂墜,加上是新款的虛擬頭盔,我那段時間剛好空閑,就買了一個,了解一下號稱最前沿水準的虛擬游戲。”
蔚明“它的質量確實驚艷,但我覺得,通過強大的ai技術生成隨機副本還是可能的”
蔚明講述了一些他對各方面運用的技術猜測,蔚渺聽完后只問了一句話“你現在玩到哪個地步了”
“我玩兩次就閑置了,感覺游戲不太適合我。”蔚明坦白道,“過于真實的場景讓人幾乎遺忘那是虛擬世界,玩家之間的氛圍讓人難受,就像是把每一次輸贏都當成真正的爭斗,不擇手段,不顧道德。我并不是說不應該爭取勝利,但玩家們在局內把勝利看得太重了。說到底,游戲本質上不過是供人娛樂的數據。”
“第二局排位,我遇到的同陣營的三個玩家,為了勝利直接虐殺了游戲目標,但他們本可以通過說服手段完成。我阻攔了一下后,后來的對抗戰中竟然被他們賣了,雖然最后還是勝利了,但我還是感覺他們是很可怕的玩家。”
“謝幕后,他們又能跟我有說有笑的,讓我不要介意,一切都是游戲勝利的手段,最后還是帶我贏了。”
“我感覺游戲對玩家的行為缺乏必要的約束,導致越來越魔怔的競技氛圍。”
蔚明的語氣不太好。他是一貫的佛系玩家。
而蔚渺作為游戲主播、競技玩家,對他所說的這類人司空見慣。
蔚明將游戲描述為不過是供人娛樂的數據,實際上他的行為無意識地違背了這一點。他在過分真實的虛擬游戲中寄托了他的情感和價值,相反,他所說的玩家卻更接近游戲本質。
在傳統的單機游戲中,沒有玩家會為了殺死一個nc而動搖。他們擊殺了成百上千的敵人,大家都知道那是可重復生成的數據。
但虛擬游戲的賣點是真實,因此過往的虛擬游戲在真實與虛假之間十分審慎,廠商需要把控一個度,讓人們既有沉浸感,又能區別虛擬與真人。
假面舞會真實到讓人懷疑游戲的虛假,弱化了玩家對于虛擬的認知,因此,蔚明的想法完全合理。
他在佛系玩家中很有代表性。
但他只玩到了游戲的淺層。狂歡舞會上,每一個玩家都隱約透露出了他們對于游戲背后的凝重。
即使如此,在高玩中,對于如何對待副本世界也是有分歧的,各有各的立場和視角。這個爭議自假面舞會誕生以來一直延續至今,可以預見,這將是玩家之間難以彌合的矛盾。
“可能因為,這游戲的目標群眾就是混亂樂子人。”對于蔚明,完全的唯物主義者,蔚渺深知哪怕她完全坦然相告也難以動搖他的認知,因此順著他的話說。
“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試試看,說不定真能從中挖掘到他們的技術,等你實力起來后還能整治那些樂子人。”蔚渺絕口不提自己的游戲作風,如局外人般調侃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