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渺:“你的意思是,他們體內的瘟疫之毒在沒有外力的干涉下,自己消失了?”
轉換成現代語言,即病毒自我毀滅了。
林銘:“是的,他們自身的免疫力并不足以做到這一點。”
蔚渺沒有糾結一些詞匯,繼續問道:“那幾位新加入醫官院的武者怎么看?”
林銘愣了愣,意外地看著她:“他們與我看法一致。”
蔚渺之所以會提及新入醫官院的武者們,是因為她認為其中不乏玩家。
在她離開的這十來日,出現了幾位能以悅和功法治療瘟疫的武者。
典秘儀調查了每個人的跟腳,發現他們沒有顯赫的師承,并非名門大派出身,之前藉藉無名。
哪有那么多名不見經傳的隱士高人,突然冒出來的很可能是掌握治療手段的玩家。
玩家雖然有“第四天災”的惡名,但那是因為玩家認為游戲世界是虛擬的,所以殺起npc來毫無心理負擔。
但若是意識到游戲中全是活生生的人,恐怕就沒那么肆無忌憚了。
多年來的社會教化讓玩家擁有清晰的道德認知,不少人在現實中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真實與虛擬的界限被模糊后,玩家下意識地遵循現實中的行動準則,不會輕易突破道德底線,這是一種心理保護機制。
愿意偏向善良側的玩家必然存在,就算是生死游戲,一些人總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底線。
事實上,以游戲論壇的風向來看,保守黨占大多數,即所謂的中間派。他們偶爾感性,大多數時候以任務為優先。極端良善和極端殘暴都是少數派。
那么,在瘟疫中選擇救人是符合邏輯的感性行為,即使他們的任務中不包括這一項。
畢竟目前來看沒有太大風險,還能撈到聲譽,安慰自己的良心。
有時間,蔚渺會去醫館院看看到底有多少玩家混在里面。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福安公的神像。
眼前的泥塑神像顯然新鮮出爐不久,身上的油彩光鮮亮麗。
祂身形微胖,盤坐在神臺上,一副和善的笑臉,頭戴紅色官帽,長袍寬松,廣袖垂落至膝蓋。
左手持一白色瓷瓶,右手結印,無名指與拇指相抵,掌心朝上。
雙腿上盤著一條綠蛇,朝正前方昂首吐著蛇信子。
蔚渺仔細感知了一番,確實是死物,其上沒有任何力量附著。
“拜福安公就能痊愈?推銷的手段罷了。那么目的是讓更多人祭拜這尊神?可這尊神只是木偶泥像……”
她問林銘:“烏鴉小姐可以主動解除瘟疫之毒嗎?”
“當然。制成毒藥時,也會一并制出解藥。”林銘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您是覺得,福安公的背后是烏鴉小姐?”
蔚渺:“按你們所說的跡象,除了她本人,應該沒有誰能做到吧。”
既然看不出什么,林銘走時把這尊泥像一起帶走了。
趁著未入夜,蔚渺進宮述職。
御書房中,她談到沒有發現褚王有反意時,盧紹青神色淡然。
但當她談到背后之人可能是但他林時,盧紹青停下了手中批閱奏折的筆,掀起眼皮看她。
“你從哪里得知的?”
蔚渺隱瞞了五福鼠之事。盧紹青在修行上極有野心,若是貿然告知他此事,恐怕會有超乎預料的變數。
她還指望五福鼠多抖出一點辛秘。
“路遇一奇人,偶然所知。他似乎與但他林有過合作。”
“那位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