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鎮壓一國之氣運,本身便是國運的象征。
竟然滿足最低等的位格要求。
其次,得為信仰之力的收集提供渠道。換句話說,信徒要能夠產生出信仰之力,而信仰之力能夠流向福安公。
單純的祈禱無法產生信仰之力,就像單純的冥想無法補全觀想的神像。
尊名、指向性明確的禱告語、專注虔誠的心靈、位格足夠的被信仰者……這些缺一不可。
可以將祈禱視為一種儀式,信徒通過尊名和禱告語與被信仰者建立聯系,獻上自己的虔誠。
好在這幾個對于寇榆而言都不難完成。
他用墮落天使的邪門手法親手塑造了最初的福安公神像,燒制的泥土來自護城河底部,外披人皮,內塞血肉,混雜著他的鳥羽,最中心埋著九龍玉璽。
護城河的泥土指代著這座受保護的京城,人皮和血肉即人民,鳥羽是為了牽引信仰之力,九龍玉璽支撐著位格。
儀式的器物很多都帶有象征意義,在規則下,象征即聯系。
儀式最重要的就是聯系。無論是獻祭還是反饋,都需要聯系的建立與維持。
不幸掛掉的儀式師很多都是因為某個環節的聯系中斷,導致儀式失控,波及自身。
最后一步,便是將福安公的尊名擴散開來,深入人心,提取信仰。
這些信仰被存儲在福安公的初始神像之內。
現在,寇榆認為時機已到。
他是一位造詣尚可的儀式師,當初偽裝為墮落天使時獲知了部分看似邪惡,實則非常邪惡的儀式。
但他沒想到盧愷熠竟對儀式也有幾分見解,幫助他完成了專門針對這個世界武者的儀式,以生命力和潛力為代價,承載信仰之力,強行拔擢自身的境界。
類似于回光返照,等時效一過,這人差不多算是廢了。
寇榆在神像面前站定,雙翼展開,雙手交握,閉目道:“我在此向您敬獻,偉大的福安公!您使死蔭變為晨光,使白日變為黑夜。日頭要變為黑暗,月亮要變為血……”
一張血色的繁復陣圖隨著詭異的喃喃低語浮現在他的腳下。
墮落天使的身份標識物可以讓他在進行儀式時,以魔力編織陣圖,方便快捷。
陣圖漸漸擴張,鋪滿整個主臥房間。
外圈是典型的雙線圓環構架,內里是八邊形,象征著律動、增生、進化。
八邊形內部的花紋類似于以菱形組合而成的荊棘,配以蛇形紋路,點綴著諸多看似雜亂的“?”。
地下室中,呆滯無神的奴隸們忽然發出凄厲嘶啞的哀嚎之聲,卻動彈不得。
他們的身形快速消瘦,皮下的血肉莫名蒸發,化為無形能量,向上方匯聚。
這種被活祭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在短短的幾十秒內,他們便斷了聲息,身軀干枯得只剩一層皮。連那層皮都是灰白褶皺的,毫無生命力。
過分猙獰的面容中透著難以消散的怨毒。
上方,寇榆仍然面無表情地念誦著祭詞。
他在進行著一場獻祭儀式。
用地下室的那群奴隸作為祭品,獻祭給福安公,以這種方式引動祂的信仰之力,灌注給謝景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