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其中的皆是病民。儀式師以儲存了信仰之力的福安公神像為中樞,聯動京城中的其他神像。
哪怕只有殼子相像,但因為民眾祭拜了那些泥塑神像,承認了神像即“福安公”,那么祂們便真正象征著福安公。
以各地的神像為節點,引動信仰之力,這是由信仰組成的第一層網絡,籠罩的范圍遍及整個京城。
第二層網絡是以病毒為節點。信仰之力以病毒網絡定位了所有目標,依靠病毒的聯系,抽取精氣神之后得以匯聚在一起。
象征與聯系,只要扣住這兩個關鍵點,即使蔚渺沒有親眼見到儀式進行,也能大差不差地推測出儀式的組成。
至于九條龍的最終塑形離不開儀式樞紐的影響。
蔚渺猜儀式樞紐應該是九龍玉璽。
有人問:“它們是想進攻皇宮嗎?”
蔚渺打碎他們的僥幸心理:“恐怕是這樣。”
病民本就對朝廷抗災不利怨念深重,由于萬眾一心,孽龍現在的行動由集體意志支配。
被蔚渺帶過來,一直隱身的五福鼠終于說道:“皇宮中有龍氣,雖說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運,但若能攻破皇宮,它們真的能得到好處。比如,蛻變得更加像龍。”
盧紹青微微點頭,下令道:“讓禁軍擺開戰陣。”
他打出了禁軍這張牌。
禁軍中最次也是二流武者。
戰陣技藝源自某尊神像,朝廷與門派皆有研習。門派中規模較小,多是五人或十人成陣。朝廷中主要是軍隊有所演練,戰陣的參與人數最高可達萬人。
戰陣將武者的心力、氣血聯結于一處,可爆發出石破天驚的偉力,七宗也不是對手。
如此巨龍,剛好用戰陣阻擋,眾人對眾人。
盧紹青轉頭,對蔚渺等人道:“你等也去吧。”
眾人領命而去。
黑龍游動著身軀,行進間隱有冤魂尖嘯之聲,惡相畢露。
宮墻各方的禁軍都動了起來,傾巢而出。
代替他們守住關隘的是由銘紋機關術驅動的金屬怪物,每只都在三米之上,是仿照歷史傳說中的神異之獸而鑄造的。
一尊尊軍用的銘紋巨炮也現身宮墻之上,炮口朝著墻外。
蔚渺來到皇宮外的西南方,這里的禁軍已然訓練有素地擺開陣法,粗略一算,足有二千人。
他們并非緊密挨在一起,而是根據地形,散布在街上各處。
但他們的氣機卻融為一體,無形的心力在空氣中流動,牽動著各自的氣血。
黑龍的速度不慢,游動間,身影略有模糊,并未下視。
很快,它接近戰陣邊緣。
戰陣的統領位于最前端,仰頭注視著黑龍,怒目圓睜,喝道:“修我戈矛!”
“喝!”
眾將士一同應聲,吼聲如雷,直沖云霄。
這一喝,連龍的威壓都喝散了,眾人只覺得胸中氣息順暢,壯志凌云。
眾人的意志憑借著戰陣凝聚在一起,各人分擔之下,威壓被削弱到可以忽視的程度。
甲胄碰撞之聲整齊劃一,他們舉起手中的長槍,做投擲狀。
心力涌動,戰陣之上,一道巨大的血色長槍虛影凝聚,與黑龍的體型相比毫不遜色。
恐怖的氣機彌漫開來,蔚渺毫不懷疑這一槍可以殺了自己。
“我軍,獵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