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見蝠老魔答允心中一喜,連叩了三個響頭,徐鳳在旁瞧得眼神復雜,不知該喜該憂。
“晨兒,快拜見你師娘,她一生最為敬重癡情重義之人,想來她定會喜歡你”
蝠老魔嘴角含笑神色和藹,連吩咐牧晨道。
“徒兒牧晨拜見師娘”
牧晨也不多說,又對那具碩大的棺材叩了三個響頭。
“好,如今老夫也算有人送終,當真是死而無憾”
蝠老魔如釋重負,開懷道。
“師父”
牧晨臉色一變,正欲說話,卻被蝠老魔制止,只聽蝠老魔嘆道,
“方才晨兒你也說過,大丈夫死則死耳有何懼哉,老夫豈能失信于人老夫虛度數十載早已夠了,人終將一死,能與你師娘死在一處,應當替我開心才是”
牧晨見師父如此說法心中不由一嘆,忽而似想到什么一般,望著蝠老魔道,
“師父,師娘是如何死的”
“是被他生生父親一掌打死”
蝠老魔聞言嘴角抽搐,許久之后,方才長長一嘆道。
牧晨與徐鳳二人吃了一驚,暗道虎毒不食子,那人未免太過歹毒,連親生女兒都能痛下殺手,不知何事令他做出有悖倫常之事。
“此事說來話長”
似是知曉牧晨二人心中想法,蝠老魔眼神縹緲露出追憶之色,輕嘆一聲道,
“老夫自幼父母雙亡,是族叔將我撫養成人,十八歲那年可謂意氣風發,非但武學天資得到宗族認可,更是與青梅竹馬的表妹喜結連理,誰想婚后不到半年,她便得了不治之癥,連族內巫醫也無法救活”
牧晨二人聞言心中輕嘆,只覺蝠老魔命運多舛,不由生出憐憫之情,彼此相視一眼未敢插話只在一旁傾聽,待聽到后來,方知蝠老魔到得而立之年都未曾再娶,直到遇到那位有著驚人美貌的女子出現,心中塵封的情義方才死灰復燃,孰料待他上門提親之時,才知那女子已與旁人私定終身,而那個男人正是蝠老魔族弟。
牧晨二人聽到此處,不由瞥了蝠老魔一眼,心道若是換作自己,只怕早已心灰意冷生無可戀,二人正如此想法,卻聽蝠老魔道,
“自幾次波折之后,老夫索性不再談論婚嫁之事欲就此孑然一身,其時恰逢族內起了紛爭,老夫厭倦族內內斗,便一人獨自來到中原闖蕩,豈料天意弄人,又讓我遇見一生摯愛,也就是你師娘陸雪怡”
蝠老魔說道此處,臉上神色充滿柔情,不覺伸手撫著那具棺材嘴角含笑,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原來蝠老魔與那陸雪怡自相遇之后頗為投緣,只覺相逢恨晚,彼此相約闖蕩江湖,孰料才到半途,二人便受到一群黑衣人圍攻,蝠老魔武功不敵,只能仗著千蝠幻影身身法帶著陸雪怡一路逃跑,哪知對方武功極高又窮追不舍,一直將二人逼到懸崖邊處。
蝠老魔二人奮死反撲,陸雪怡武功較弱,險些被人一掌打下懸崖,危急關頭,蝠老魔護在陸雪怡身前,替她生生挨了一掌,最后與她一起摔下懸崖,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二人最后死里逃生,在山谷久居數月養傷,已至日久生情私定終生。
牧晨聽到此處,心中吃了一驚,只覺師父與師娘遭遇與自己頗為相似,一時想起吳語靜,思戀之情由然而生。
“可恨老夫當年武功微弱,護不住自己的女人,斗不過諾大的雪山派好景不長,最后只能眼看著雪山派以我性命相要挾逼著雪怡嫁給旁人,老夫一氣之下欲要大鬧將軍府不教他們拜堂成親,卻被那雪山派老賊半途攔住打成重傷,僥幸老夫仗著身法逃脫,雪怡知曉后心中悲痛昏厥婚禮當場,將軍府派人醫治,意外得悉雪怡已然懷有身孕”
牧晨二人聞言彼此相視一眼,心道原來蝠老魔有了孩兒,不知現下卻在何處,心中正如此一想,忽聽蝠老魔憤恨道,
“那老賊簡直沒有人性,覺得眾目睽睽之下雪山派受到羞辱,竟一掌打死自己親生女兒和她肚里的骨肉。”
蝠老魔聲音嘶啞,一臉憤然之色,牧晨與徐鳳聞言面色一變,對雪山派掌門之心狠手辣不由暗恨不已。
“可恨那位將軍仍不肯放過雪怡,雪怡死了也不愿成全旁人,竟已亡妻之儀葬之哼哼,老夫偏偏要搶走雪怡,教她死了也要做我的妻子那日殺了那將軍之后,老夫便將雪怡棺木挖出,在此地安放。”
牧晨聽到此處心中不由唏噓感嘆,心想那將軍雖是偏執可恨但罪不至死,師父與師娘相戀更是發乎于情,也是人之常理,錯的是那陸雪怡的父親雪山派掌門,為了攀附朝廷權貴犧牲女兒終生幸福,最后鬧得一失數命,又想世間之人何嘗不是如此,為了滿足心中貪戀再所不惜,人性如此又是何人之過牧晨心中思緒電轉,最后只得搖頭一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