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牧晨連右手掐作劍訣,默念心法口訣,指端立時迸發出驚天劍氣,手臂劈,掃,刺,截,將《傲劍決》使得密不透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瞬息之間,一道方圓丈許劍氣護罩罩住牧晨周身。
“叮,叮叮…….”
劍氣與血魔釘相交,竟是發出金屬顫音,牧晨手臂震得酸麻,劍氣后縮一尺,且仍在肉眼可見后縮,牧晨心神微凜,默念‘心火燎原’秘法,渾身血氣與真氣合一,源源不斷匯聚于劍指,穩住劍氣護罩后退之勢。
“想不到他劍道一途也到了如此境界........”
孟婆婆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心中又對牧晨高看幾分,一邊說,一邊源源不斷輸送血氣,加持血魔釘。
一旁周破軍見勢,不由神色復雜望了一眼牧晨,雖然他與牧晨是敵非友,但也忍不住暗自欣賞,正自感慨,忽覺眼前一黑,向后踉蹌幾步險些摔倒,突然被一只干瘦,有力的手掌扶了一把,周破軍回頭一望,只見那駝背中年憨笑道,
“嘿嘿,小心小心!”
周破軍強咬舌尖保持清醒,向那中年駝背點頭致謝,連忙運功調息,恢復元氣。
說來緩慢,實則極快,牧晨與那孟婆婆交手至今,方才十余招而已,孟婆婆作為一個一百多歲江湖名宿,十招內竟然拿不下一個乳臭未干的年輕人,頗覺臉上無光,冷哼一聲道,
“老身不信天下間會有沒有破綻的劍法......變!”
孟婆婆話音未落,忽然右手一招,那鋪天蓋地寸許來長,釘子粗細的血魔釘瞬間變成一寸長,細如針尖大小的血魔釘,猶如鬃毛一般,又仿佛細雨。
牧晨劍眉微蹙,當下不敢怠慢,手臂舞得密不透風,劍氣一層又一層,無數血魔釘仿佛下著血雨侵入劍光之內,清脆的撞擊聲不絕于耳,分外好聽,可惜牧晨卻無心欣賞,只因那血魔釘疾如風,密如雨,稍有不慎,便會被其趁虛而入,牧晨撐了片刻,渾身大汗淋淋。
習武之人皆知,江湖中使暗器者這暗器并非越大越好,反而越小越難掌控,越耗費心神,而這孟婆婆以自身血氣凝成暗器已是極難,凝成細如雨滴的血氣更是難如登天,這孟婆婆不但做到了,而且凝成成千上萬的血魔釘,其難度可想而知。
理同此理,但凡徒手接下暗器者,這暗器越小越難把握,也越難防守,所謂久守必有一失,牧晨劍光籠罩全身,右腳腳后跟太溪穴有了剎那間空缺,瞬息露出破綻,若是換了旁人,幾乎察覺不到,可惜他面對的是比他強出許多的高手,那血魔釘立時趁虛而入,扎進牧晨體內。
牧晨只覺腳下一陣鉆心劇痛,隨即右腿一麻,血魔釘扎入體內,立時化為一團暗紅血氣,那團血氣伴隨牧晨體內血氣運行,與之合在一處,而后由一變二,由二變四,呼吸間已經彌漫牧晨右腿,血氣暴漲,體內如一萬只螞蟻撕咬,疼痛難當。
“啊!”
牧晨抑制不住輕聲痛呼,曾經幾度生死之間,受傷多次,他也未曾喊疼,這次血魔釘入體足見其可怖之處,忽而生出一劍砍斷右腳的沖動。
牧晨勉強打起精神,一邊右手以劍指抵擋血魔釘,一邊左手住右腿幾處血脈大穴,阻止右腳血氣上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