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罷!”
“可……可是……”
周希曼還欲再說些什么,卻又怕說了會讓牧晨難過,一時間有些吞吞吐吐,牧晨擺了擺手,轉向西門成有氣無力道,
“打擾前輩清修……在下實在過意不去,告辭!”
牧晨拱了拱手,也不多說廢話,緩緩起身,艱難下床,每作一個動作,心底都倒吸一口涼氣,忍受著劇痛折磨,周希曼見勢,心疼不已,擦了一把眼淚,連上前攙扶牧晨。
“師父,弟子去送一送......”
一旁王二牛見師父見死不救,不通人情,心里頗有些怨言,低頭向師父告了聲罪,也跟著牧晨二人起身,幾人才走出門口不遠,忽聽得身后傳來陣陣腳步聲,接著便有人叫道,
“大長老,就是他們,冒充拜月宮弟子,欲要圖謀不軌!”
牧晨四人聞言,腳步驟然一頓,回頭望去,只見一行五人站在石梯口,全都一臉審視的望著牧晨與周希曼,為首一人約莫年逾古稀,滿頭白發蒼蒼,身穿灰色長袍,單手持著拂塵,一派仙風道骨氣派,正是龍圖閣大長老胥子。
胥子身后半步,緊挨著一名二十多歲青年男子,此人身材高瘦,相貌清秀,雙眸炯炯有神,牧晨與周希曼見到這年輕男子,不由得愣了一瞬,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漢陽城天魔地宮里與他們共過患難的龍圖閣楊真。
楊真那時在地宮里不愿獨自逃生,與牧晨一齊留下殿后,足見他為人正派,頗具俠義之心,那時牧晨便覺此人可以結交,因而事后一直坦誠相待,此際上下打量之下,牧晨發覺楊真修為已到歸藏境圓滿,心下不由吃了一驚。
楊真身后兀自站著三人,正是之前刁難王二牛的黃奇三人,那時牧晨尚在昏迷之中,因而乃是第一回見面,并不相識。
楊真見到牧晨也是神情一滯,一時卻是察覺不出牧晨深淺,只道牧晨修為與他相仿,隨即嘴角微翹,開口正欲說話,卻聽身后黃奇冷聲道,
“王二牛,你擅自帶人進入山門,大長老面前還不認罪?”
王二牛站在牧晨右首,聞言不由面色一沉,心想進山之前答應了周姑娘幫忙救人,可是師父不救,我已是失信于她,周姑娘肯定會瞧不起我,不如我求大長老試試看,想到此處,王二牛躬身一拜道,
“大長老明鑒,二牛并未擅自帶人進山,牧公子與周姑娘是二牛恩人,我只是帶他們求醫來了......”
“還敢狡辯,求醫去找大夫,來我龍圖閣作甚......你能保證他們不是借著求醫來此另有圖謀?”
金漸離斷喝一聲,打斷王二牛繼續說話,王二牛漲紅了臉,一時語塞,兩人正自言辭交鋒時,卻不見有兩道目光直直的望著牧晨,大長老胥子神情驚疑,有時閃過一絲欣賞之意。
楊真聽得王二牛雙方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才知牧晨是來求醫的,細看之下,果見牧晨神情萎靡許多,不禁關切道,
“牧兄弟,兩年不見,怎地憔悴了!”
牧晨聞言,不禁莞爾一笑,有氣無力開口道,
“一別經年,楊兄倒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除周希曼之外,眾人聞聽此言,盡皆吃了一驚,王二牛與王建彼此互望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黃奇三人心中一突,未料到牧晨會與大長老親傳弟子相識,大長老胥子眼皮子眨了眨,露出一抹驚詫之色。</p>